记者:也有人说你的艺术是“政治艺术”,你怎么看这样一种界定?
陈界仁:为了讨论方便吧,要下定义,做归类。但艺术难以归类,所以一定是矛盾状态。对我来讲,如果说我的艺术是“政治艺术”,那也无关政治议题,而是把美学政治化,让观众有主体性。我关心的政治是细致的,或者说是更深化更里面的东西,它跟时间、空间有关系。台湾的“戒严”和“解严”是政治,但在日常生活中,景观社会对人的治理比党派政治的影响力或渗透力更大。广告可能是一个更政治的事情,在封闭的循环的时间内贩卖欲望,好像你有个很好的未来,可是你永远不会到达。
记者:你对消费社会的本质态度就是批判,不管任何领域。
陈界仁:对。我不反对经济,但我反对媚俗的商业化,因为它让人的感性经验退步而不是进步。
记者:你的作品都是来自感性经验吗?
陈界仁:对。比如我总在谈到的“脉络”,社会脉络和生命脉络。当你经历过,再回头来看它就不会变成一个抽象概念,而是个体的生命状态,所以我不会去做那些我自己不懂的东西。我也不太谈影片的内容,你之所以做它,是因为它在你的语言之外,感性的东西、视觉的东西要让它自己去发酵。
(感谢实习记者魏玲整理录音)
【编辑:李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