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年,当达扬带他去巴黎看村上隆的展览时,他突然开窍:“我感觉自己正在经历历史性的一刻,”他说道,“达扬担心我不会买,虽然那会儿我还一无所知,但她已经告诉经销商我是一个好的藏家。”相反,他买下了那次展览的大多数作品。“我知道自己交上了好运。运气就在那里。星星,月亮,艺术顾问;天空分开,摩西从天上走下来,把十诫递给了我。”村上隆是完美主义者的典范,是那个令人激动的时代里散发着光泽的艺术家;用林德曼的话说,他“可以成就一个完整的艺术世界”。费雪也一样,他之所以成功,恰是因为他的作品是对肤浅的矫正,这一点在2008年金融世界不得不停摆时变得明显起来。
“我引导着他对某位艺术家的看法,”达扬评论道,“而且他有向前的勇气和洞察力。”她的兴趣全部集中在观念艺术上,专业背景(她曾在特拉维夫和纽约学习艺术史)使她有能力精挑细选。一开始的时候,林德曼并不喜欢理查德·普林斯(Richard Prince)名为“Rasta”的绘画作品展,但两年之后却买下了其中的一幅作品。“那些作品依旧留在我的脑海里。大家都不喜欢那个展览;但事实上,那些作品看起来像是大家一年前还特别喜欢的德库宁(de Kooning)的作品,只是更为激进而已,显然这是一个进行逆向操作的好时机。”他说。
同样,在达扬的建议下,他最终认同了毛里齐奥·卡泰兰(Maurizio Cattelan)。而且她还很有经济头脑,抓住了2008年这个合适的时机,买下了这两个高价值艺术家的作品。他们的作品价格并没有下降太多,但那些作品之所以在市场上露面是因为之前的藏家必须得脱手。“市场疲软的时候,我们就决定把之前遗漏的想收藏的藏品给补上。”
林德曼和达扬在勇气和自信方面不相上下。她的指导彻底改变了他对艺术的鉴赏态度,造就了他对安迪·沃霍尔、吉恩·米切尔·巴斯奎特和非洲艺术的收藏。值得一提的是,现在他们还拥有杰夫·昆斯(Jeff Koons)、乔纳森·米斯(Jonathan Meese)、达明安·赫斯特(Damien Hirst)、保罗·麦卡锡(Paul McCarthy)、安塞姆·雷莱(Anselm Reyle)和托马斯·兹普(Thomas Zipp)等人的作品。林德曼说,他们的目标是“尽其可能地与苏富比拍卖行的夜拍不同。我们尽量避免那些有名的作品,而着眼那些不好懂的,出人意料的,或者不讨喜的作品。”正是他用不到200万美元的价格买下了杰夫·昆斯的作品—深粉红色的Hanging Heart,后来在苏富比拍卖行又以2350万美元售出,这使他成为了对冲基金经理们的偶像。“我收藏艺术的方法跟我在Oppenheimer & Co套汇的做法差不多。
“我广泛地阅读,只要是跟艺术有关,我都会读。”金融风险值得一冒。“聪明的意思是,不管是在艺术还是钱上面,你都聪明,”他说道,“达扬使我们的收藏变成非常棒的投资。她让我忙个不停,让收藏变得充满刺激。事实上,艺术成为了我所做过的最棒的投资。”
【编辑:颜媛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