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未未
前几天碰到他是在丽都附近的新元素——不像那种能撞见中国艺术界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超级明星的地方。但如果是乌利·希克(作为把他介绍给赫尔佐格和德梅隆的中间人,希克至少是整个造星过程的间接推手)定的地儿,那他就会去那儿见面。我点了一杯咖啡,跟他聊了聊摄影和他出生不久的小孩儿,都是些家常话,简直让人感觉不出他刚刚度过了多么具有决定性意义的一年。
从2003年起各种迹象便表明他将走上神坛。到2007年,命运的车轮加速滚动,最后尘埃落定是在去年——基本上就是从慕尼黑艺术之家大型回顾展(参见《艺术界》创刊号)起,到2009年10月初,再到2010年10月初泰特现代美术馆涡轮大厅委托项目为止的短短12个月。对于那些看惯世界各地艺术明星诞生与陨落的人来说,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根本不是秘密。我们策展人和批评家都是旅鼠,悬崖轻推一把,大家都跳了下去。有些愤世嫉俗的人开玩笑说,谁让他的名字叫起来这么容易,还排在字母表第一位。但其实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他注定会走到今天这一步。是什么让我开始确信这一点的呢?第一件事是在2007年末的一期《信徒》杂志上看到他的人像刺青(这本独立文学杂志一向不肯屈尊报道“中国当代艺术”)。第二件事是一次跟他和他的随从团走在慕尼黑大街上找有猪蹄吃的馆子,一路无数大婶围上来找他在当日的《南德意志报》上签名。第三件事是去年11月我父亲去伦敦出差,一天下午工作做完出门闲逛,过了一会儿用他的黑莓手机给我发来一条彩信,打开一看,原来是泰特的葵花籽地毯。如果罗杰·安杰尔现在还在给《纽约客》写圣诞节人名诗,那么他的名字很有可能会出现在今年的年度人物盘点上。
【相关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