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基金会对市场和美术馆的好处是:通过公墓基金捐赠免税的形式,美术馆可以获得大量资金赞助或捐赠;艺术市场由于基金会形式的机构收藏,可以使市场海量扩容;艺术机构如果要将藏品出售,它不必通过拍卖会,而是直接在基金会之间转手,这就不会对市场价格或作品流通数量造成冲击。目前中国艺术品转手的渠道太过单一,几乎只有像尤伦斯那样通过拍卖一种途径。如果有艺术基金会吸收各种艺术收藏和流转兑现,拍卖公司将从当代艺术市场基本退出。在发达国家,优秀艺术家以及有艺术史价值的艺术品都基本上通过基金会吸收,转手也在基金会之间的市场外循环,拍卖公司其实并不重要,它也无法操纵市场价格和“做局”。
再者,中国当代艺术创作的原创性不够和近些年的浮躁功利状态,实质上是与其生态的恶性循环有关的。一方面,中国当代艺术圈已经告别了穷困的江湖状态;另一方面,他又未能进化到高端的艺术基金会制度。当代艺术的创作及其销售国际上已进入基金会运作的时代,比如像马修·巴尼这样的杰出艺术家,他的新作品在方案阶段就已由基金会介入,基金会不仅出资其创作费用,甚至已经事先买断其还未完成的未来作品。
中国当代艺术的美术馆、艺术市场及其创作,在2009年初基本完成了起步阶段,但其上升通道几乎完全被艺术基金会制度这一绝命因素所卡住。在艺术基金会制度不到位的情况下,美术馆承担起学术示范和策划一流展览的功能无从谈起。由于美术馆要出租场地,使得中国的美术馆没有权威性;由于以基金会为基础的机构收藏及其艺术品相互流转难以启动,拍卖公司仍将把中国艺术市场的资本“运作”扭曲成击鼓传花的资本“炒作”,类似尤伦斯即通过拍卖将艺术品的大宗抛售还将重演,这必将如多米诺骨牌冲击艺术品流通的市场价格。
这次尤伦斯的苏富比个人藏品专场拍卖,一定会对张晓刚等人的市场价格造成负面冲击。并且这一冲击还不仅是表现在市场价格层面,这实际上还会影响对某些艺术家的艺术评价的下调,正如萨奇的抛售不仅表示对市场失去信心,还意味着欧美学术评价的负面舆论在背后起作用。
在国外,拍卖会事实上与当代艺术交易没有关系。机构收藏解决艺术藏品的转手问题,实际上并不通过拍卖行,而是在基金会之间转手的。一旦闹上拍卖会,就说明这批作品及其该国市场大有问题。那么有人会问,尤伦斯为何不将手中艺术品倒给外国基金会,而直接上苏富比搞专场,答案只能是:要么太贵,要么藏品水准不够。这两条只要有一条成立,就没有一个基金会敢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