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生米配古诗词下酒
丰子恺一生与烟酒茶结缘,不可一日或离。1948年他去到台北,什么都能适应,就是喝不惯那里依然残留日本遗风的米酒跟红露酒,为此伤透了脑筋。当时在台大当文学院院长的老友钱歌川家里存有一坛绍兴酒,特别送到开明书店供养,却还是解不了丰子恺的瘾。他在上海的弟子胡治均得知老师“有难”,急忙又托人带了两大坛来,方才稍解了渴。杨朝婴说,她记忆中的外公总是在吃饭的时候温一壶黄酒,配一碟花生米,身边总带着一本古诗词的小册子,他说,“这个东西是可以下酒的”。
“文革”期间,因经济窘迫,但为了一解烟瘾和酒瘾,不得不买来一些劣质的烟酒,这也为日后丰子恺患上肺癌埋下了伏笔。患病之后,一开始丰子恺只觉得右手不好使,等住进医院检查时,方才发现肺癌细胞已经转移到左脑,很快就在医院病逝了。
朋友遍天下
劝梅兰芳多灌唱片多拍电影
故居的三楼从前是丰子恺的儿子和幼女丰一吟居住,现在改成了照片陈列室和接待来客看书、留言的地方。
和弘一法师李叔同的师徒情深,和同为漫画大师的张乐平的互相欣赏,和梅兰芳的促膝长谈,和广洽法师的深厚情谊……在一张张旧照片中都能感受到丰子恺广交善友的风范。据丰子恺幼女丰一吟女士回忆,她父亲当年在听了梅兰芳的唱片后,对他的艺术造诣深为认同,于是在1948年的清明过后,携大女儿阿宝和小女儿一吟去拜访梅兰芳。并在和梅兰芳的交谈中劝说他多灌制唱片,多拍有声电影,尽可能地延长自己的艺术生命。新加坡的广洽法师则是丰子恺在厦门认识的朋友,而后更成为彼此一生的挚友。“文革”期间,丰子恺被迫害,经济条件窘迫,广洽法师便每个月给他寄生活费,资助丰子恺一家的生活。杨朝婴说,“我外公的这些朋友都是因为他随性和天真的性格换来的,每次有人跟他要画,求字,随便什么人找他要,他都给。这样的性格使他交到了很多真心的朋友。”唯有一样东西,他是无论如何都不舍得换的,即是浙江桐乡的缘缘堂。在缘缘堂时期,丰子恺度过了他创作的黄金时期,在那张拍摄于缘缘堂的照片前,他写道,“缘缘堂……倘秦始皇要拿阿房宫来同我交换,石季伦愿把金谷园和我对调,我绝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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