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娜(策展人)
99艺术网:您最喜欢什么样的生活?
郑娜:我工作在广州,父母家人在福州,读博则在西安,又时常来往于全国各地。许多城市似乎都很熟悉,但没有一座城市我能走得明白。我常想,如果能够一辈子生活在一个地方,真是幸福:有童年的玩伴、有年少轻狂胡作非为的死党、有人到中年无话不谈的闺密,更有一群疯疯癫癫共度晚年的老友。有时想想,自己真没出息,正是埋头干活征战沙场的好年龄,怎么尽是冒出一些“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念头呢?这也说明一个问题,寻师问道于四野与独处一方保持内心的宁静,都实属必要。
99艺术网:对您最有影响的一件事情是什么?
郑娜:记得小时候,随父亲回老家,和亲戚家的小朋友一起玩,闹别扭时,他们讳莫如深地谈起我的家世,让我特别受伤害,一下子觉得和其他人有了距离。后来,回家追问父亲,一直问了十几年,才点点滴滴慢慢清晰起来。这段家国往事,让我始终流淌着一股悲情的血液。父亲把它深深埋在心里,从不轻易流露。父亲音色很好,年轻时长得特别挺拔英俊,会做各种乐器,拉得一手好二胡。平身有两个志向:外交官和音乐家。可惜命运发生了大变故。我常年漂泊在外,想家时经常想到童年的一幕:远山暮霭中,父亲孤独地坐在板凳上,一遍又一遍地拉着瞎子阿炳的《二泉映月》,我悄悄地站在他背后,出神地凝视着,揪着衣角流眼泪。告诉自己,别的小朋友都是胡说,我有一个了不起的爷爷,我有一个优秀的父亲,我长大了一定要做一个有出息的人……
99艺术网:曾经有过哪些偶像或是学习的对象?
郑娜:我喜欢看人物传记,但在中国的教育环境里,有偶像反而不是一件好事。
99艺术网:为什么会选择艺术这个行业?
郑娜:我从小的理想是能够自食其力,实在没辙,即便当个售货员也没问题。后来发现,自己驾驭文科的能力远远超过理科。这边刚为文科成绩小有得意,那边理科成绩就让我像霜打过的茄子。直到今天,考数学仍然是我焦虑的梦境之一。可想而知,这样的情况,艺考是唯一的出路,于是就混进了这个行当。后来,正儿八经学了几年画,发现这个行当里头居然还有不画画专门写字的专业,它似乎更适合我,于是就转向美术批评。
99艺术网:您觉得女性评论家在艺术行业里是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郑娜:我只想过,评论家在艺术行业里应该是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99艺术网:婚姻或是传统意识的束缚会不会影响女性在艺术评论行业里的参与和成就?
郑娜:因人而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