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在以这次双年展的主题,包括“物色•绵延”主题展、“溪山清远”,以及设计部分的“谋断有道”,以及其他几个展览主题也非常具有古典文学的意味在里面。整个展览主题显得非常古色古香,在这方面你是怎么考虑的呢?
吕:“物色•绵延”,前面两个字是中国人的概念,后面两个字是西方人的概念,是亨利•柏格森的理论概念。而把这两个概念结合在一块,我认为是文字趣味,但是它们的结合所表达的含义却是严肃的。比如,“物色”在物色篇里面就表示景色和人心理之间的关系,我们把它称之为心、物之间的关系,其实“物色”讨论的也是中国观看世界、观看自然的基本态度。在我们过去的展览中,当代艺术基本是从现代主义到后现代主义的理论,我们所使用的所有概念都来自于西方。但是,最重要的问题出现了,经过了30年之后,我们是不是还要这样去说话。当然,毫无疑问,过去30年的学习非常重要,而且是必然的一个过程,但是,到今天我们是不是应该换一下视角,再重新寻找和定位所有观察世界和观察人类社会的方法。
所以,这次展览的出发点其实就是重新观看,或者利用我们自身文明资源的一个角度去观看,从这个点出发,我们再用柏格森的“绵延”这个词就很贴切,因为它强调的是直觉、知觉的重要性,强调的是前后之间的关联,而不是我们用理性、科学、机器、逻辑就能够解决一切问题的。所以我觉得“物色•绵延”这四个字联在一块是有意义的。
在主题确定后,接下来的各个展览就是由各个策展人来定题目,比如说艺术展览就是“溪山清远”,是夏圭的作品。如果我们多少有一点中国传统文化的知识,其实对于“溪山清远”这个词一点都不难理解。可是如果把它翻成英文的时候就有点麻烦,翻译过来就是非常干净、纯洁的,你可以把它翻译成一种风景,也可以把它翻译成一种观点,因为这个既是景色也是观点,是主观的、也是客观的,所以很难翻译,但是它提示的方向是显而易见的,而且也有不同的艺术家在朝着这个方向走。在这次双年展中,我们更多的是想推动、强化、集中当代艺术的这种现象,让大家看到30年之后的中国当代艺术究竟该怎么去弄。虽然我们不会认为这样就成为我们未来的方向,但是它是我们所提倡的一个方向,这是艺术展所要达到的目的之一。
关于设计的展览就是欧宁的“谋断有道”,其实在我给了他一些方向性的主题和要求之后,他就用了这个题目,他希望在设计领域的表达当中采取一个非常有趣的思路,这个思路不是一味地强调我们今天所谓的现代化的概念,应该说他准备的一些方案都跟我们的整个主题发生了关联。
建筑这块的展览就更不用说了,因为成都市有一个目标叫做“建设世界现代田园城市”,所以这次展览给他们出的题目就是一个田园城市的建筑、规划应该怎么去做。这个出发点和目标都跟整个主题有非常明显、明确的关联,所以他们会有很多项目针对这样的一些目标和概念去工作。同时,他们也有一些老师、学生的竞赛和建筑概念的设计,这些设计概念都会从环境、从建筑这个角度去考虑自己的设计怎么符合这个主题,而且其目标也是怎么实现一种理想性的未来城市。所以,建筑这块的展览其实非常人性化,关于建筑的展览的主题大概是这么个情况,之后,每个策展人都有一些很详细的阐释。
袁:刚才您介绍了一些展览的具体情况,以及目前这个展览整个大的构造,从您刚才的介绍看,这次双年展与往届的双年展相比,不管是从它的构造、构成、规模,都完全被改造了。今后您会继续接手成都双年展吗?你所提出的这个模式会继续下去吗?
吕:我想我不能继续接手,这次太累了,而且按照双年展的这个逻辑来说,应该说每一届有每一届的策展人,但是在结构关系上,本次双年展等于是一年吃了三年的饭——全部集中了。在这次展览中,我是想通过自己的考虑给政府提供一些全面的思量和规划。规划首先是给出一些全面、长远的信息。通过本届双年展的改造,让相关的领域都知道在艺术、设计、建筑这几个方面,我们成都希望能够在未来的工作中持续地进行。所以到了下一届,也许它可能是一个专题性的设计展,再到下一届也许是一个专题性的建筑展。我想这个可以在未来的展览中去做调整,并且我们也建议政府能不能成立一个常设性的机构,两年的时间非常短这样,如果政府想做的更好,我相信常设机构这样重要的机构是必须的。如果想继续做下一届的话,我们得让这个新的工作团队和班子提前做准备,我认为政府会充分地考虑问题,并帮助我们成都市建立一个有组织的机构,让双年展成为成都市文化、艺术方面一个重要的城市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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