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1990年代扭转了残留在1980年代冒进、盲动的艺术交流现象。更多的艺术家可以出国参展,全球网络时代的迅猛发展,讯息不再作为绝对的地理知识和专业的特殊垄断。每个人不仅仅在反思历史、文化、宗教、国家等问题,更是在积极反思自身,作为存在的个体意识变得比什么时代都显得重要。我们和西方历史在并行前行,而不是寻求“他”身份的融入;是参与、建构,而不是边缘、地方。中国“当代艺术”为自己正名,脱离了与西方的依附关系,成为现代性的正统样本。中国的当代艺术家不断的出席全球重要展事并参与探讨、搭建未来的可能发展。今天,在世界上,还未举行过中国的当代艺术展的区域少之又少。
问题也许并没有想的这么简单。问题解决得看似越快,越意味着不彻底。中国与西方的关系,一直既亲近又矛盾。中国从上古历史以来,一直视自身为“世界的中心”,一方面由于地理的隔绝,经济、政治的自足得以填充这种想象,另一方面,历史上的中国与西方也曾不断遭遇、撞击、交流,甚至大胆吸引改造,如佛教进入中国。真正的焦点是1840年的鸦片战争,中国耻辱性的接受了西方的征服并立誓发展以进入现代化社会。近半个多世纪以来,现代化进行的越为急速和成功,也就意味着更接近西方,而非自身传统精神自然延续,文化保存的焦虑心理和对进入西方中心论调的渴望,矛盾地交织在一起。
中国何以在现代社会恢复自身的传统,而这种传统精神必然是适合当代全球社会而非地理空间中的独善其身。中国的当代艺术如何成为一种“世界艺术”,而不是“地方知识”,都需要依据现实的必要条件和可能基础来讨论。很明显,迫切融入全球市场的中国艺术,绝对不是我们认为的现实需要的“创造性转化”。
【编辑:李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