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品能够打动人在于其内在蕴含的一种无形力量的存在,正是这种无形的力量在支撑着艺术品的生命力。不同的艺术作品会由于其题材的不同,情感表达的差异化等各种原因而呈现出不同的艺术表现力,有的艺术作品表现出来的是一种扑面而来的非常直观的视觉、触觉等感官冲击,而有的艺术作品表面看起来既没有华丽的色彩又没有夸张的构图造型,也没有鲜明的题材性,表面看起来画面显得有些单调沉寂,但这样的作品往往蕴含了一种雄浑沉厚的力量在里面,这种力量具有很大的隐忍性,它需要阅读者和欣赏者更多的利用自己的文化思想和艺术修养去剥开这层包裹,从而能更好的体验其内在蕴含的一种隐忍力量的伟大和澎湃。
杨光最近的一系列作品的主题就是展现一种隐忍的力量,画面中的树木都是孤傲的挺立着,没有绿叶、鲜花的陪衬,只有光秃秃的直立向上的树干和树枝,背景也是朦胧的远山,整个画面中的描绘元素看似简单,但其中却蕴藏中一种大山大水式的广阔情怀在里面,这其中不仅仅体现的是艺术家杨光对于绘画中传移模写的深厚功利,更重要的是体现艺术家的一种大人文的思想情操。艺术家能够从这些静止的、枯萎的、单调的,甚至是死亡的树木中发现一种沉寂、隐忍许久的力量。画家采用了很多的大笔触和大色块的处理方法,没有囿于细节的拘泥,大笔触经过留下的痕迹和形成的线条与色块之间的分割显得那么清晰自然而又无序地重叠,透视的是一个有思想有感情的灵魂,少许黑颜色的加入更是加重了对这种效果的渲染,给人一种豪迈奔放的气概,整个的树干和树枝有一种坚韧向上的强烈动势,静中有动,动中有静。疾速的笔触、洗炼的色彩,都给人凛然厚重的感觉,这个地方画面的语言比较强势突兀,有一种想要从画面中跳出来的感觉;而画面后半部分远角的刻画则采用了另外一种充满唯美、细腻的相对软绵弱势一些的技法处理,远的山水、房屋体现的是传统的中国民居的景色,空灵而又朦胧,画面中充满着一种神秘的美感,让人总想进一步靠近以撩开她神秘的面纱,画家对这一部分的处理在色彩上采用了整体的浅色调,可以让欣赏者在追求心灵的寄托时感受到那一种归宿和产生一种异样的情愫,继而让这种情愫慢慢缱绻其中,这时候的思想和现实的存在归为一处,这样的作品给人们带来的不仅仅是视觉上的愉悦,更是心灵、思想上的一种自我涤荡,更容易让欣赏者在画面的思想遨游中产生更多的思考。这种对于树木的描绘采用前后远近“一大一小”“一粗一细”“一强一弱”的构图对于空间感的表现和由此而折射出的视觉穿透力、色彩的明暗虚实的结合对比,都让人们传统的审美概念在悄悄发生着改变,无论这种变化是显性的还是隐性的,我想对于艺术家来说都是成功的,艺术家对于艺术的驾驭也真正做到了收放自如,整个画面的可阅性也由此慢慢弥散开来。
艺术家杨光的这一系列作品最突出的一个特点就是强调了对于画面中线条的运用,线条成为了链接和穿透画面内容与思想的重要载体,黑色强劲的线条纵横与画面中,显得很有霸气,一下子就吸引了人们的关注。他对线条的运用除了感官直觉上的敏锐强劲外,更多的将自己东北人的的豪爽性情与现代中国豪迈冲天的向上发展精神融为一体,这种将自身的个体经验与当下社会环境中的大人文关怀精神统一到自己的画面中去的过程是一个自我创造与实践的最好体验。强烈的线条构成的色块轮廓呈现出超强的立体感和透视感,使得画面中有一种无形的力量感充斥其中,这种力量是一种超理性、超冷静的存在,是一种潜伏许久的隐忍的力量。
艺术家在画面的处理上除了要体现主观意向的思维构成外,很多时候保留了一些绘画中的偶然性,有些东西是在创作中不经意间形成的,比如有些作品构图显得特别随意,艺术家没有刻意的去追求角度的取景,整个画面显得很生动并且充满了大自然的氤氲气息,让人感觉很自然,没有矫饰,在这一点上与西方印象派有共同之处。景物和静物只有赋予它生命力才能感染人,而这正是印象派的成就所在,杨光很注重颜色运用的过渡协调来表现所描绘对象的生命存在,他用色彩的变化来传递树木所经历过的春夏秋冬,他要把这些自然的印象用自己的感觉定格在一个空间里。空间里的这些树木代表着一种韬光养晦、隐忍的精神力量,不管环境如何变化,一直保持着挺拔向上的方向和态度,一旦春天来了,就会充分释放这种力量,从而更加蓬勃向上。
杨光的油画作品结合了西方印象主义同时又与传统东方文化融合在一起,形成了自己鲜明的个人绘画语言,很多的作品要表达的思想和文化元素不是直接显现在画面上,而是需要欣赏者靠画面提供的信息元素去和画家形成一种心灵上的共振并进一步慢慢解读,这个解读的过程是对东西方文化和艺术家思想情感体味、融合过程的一个旅行,但这不是一种文化苦旅,而是一种快乐的艺术情绪的流淌,是欣赏者对于自身心灵的一种慰藉。
【编辑:汤志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