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你是否一个很注重细节的人?
赵:做这些功夫的时候可以说是,但我平日的生活却是乱来的。
梁:在你读书做研究的年代,就已经这么讲究了吗?
赵:最初我在法国是学画画的,我会自己钉画框、制画布,将朋友从波兰带来的天然麻布制成画布,那时候我用很多白色,会特地选上不同的白。经验多了,就会发现有很多白色其实不是真的白色。还有 纸,每张纸我都会小心触摸,感觉它底面不同的质感。我曾经意外地参加了一个工作坊,遇上一位教授,我每个星期见他一次,他教我自己磨制工具刀,还教我切割45度角,那是很困难的。他教我如何开刀,如何落刀割木材,之后自己用砂纸打磨木条,这样你就会发现自己画跟计算机画的分别。最后一层又一层的涂上白色,再用这些白木条造成的框裱画……真的很美。若要谈中国的器物文化,中国人以前在手工方面的钻研很精深,那位教授启发的情调,可能在古时候才找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