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极度迷恋纯洁的国度里,对在本土发生的第二次核污染的强烈反感完全是发自肺腑的。1954年9月底,福龙号的报务员久保山爱吉(Aikichi Kuboyama)病逝。次月《哥斯拉》就出现在电影屏幕上,上映首日即打破了东京票房纪录,并成为当年最卖座的电影之一。同月,针对久保山之死还掀起了一股反核的请愿热潮,这项和平运动席卷了全国。
观众冲着《哥斯拉》蜂拥而至显然不仅仅是为了观看一场怪物电影。太平洋的核爆炸,受损的日本人的身体,影片开头的场景对日本国内观众来说一针见血。冷酷无情、阴险狡诈、复仇心重的哥斯拉,被当做科学肆意妄为的公然象征。这个生物的每一个脚步、尾巴的每一次扫荡,无不动摇着日本战后繁荣所赖的摇摇欲坠的基础。屏幕上这个巨大的爬虫类生物的威慑恐吓——实际上是由一位200磅重的人身着蜥蜴服对着东京街区的微缩模型一阵猛踩乱跺,不仅表明了日本对核辐射的反感,也表达着自己在冷战的紧张气氛中令人沮丧的无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