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北漂”人士的“蛋蜗”极抢眼,那些被“房价”刺激得居无定所的人士自不必说,连由众多专业人士评选的“第二届中国建筑传媒奖”,它也获得“居住建筑特别奖”提名,虽然因多数评委认为“它更像是艺术品”而未最终入围。确实,从实体各功能考察,我也认为它更该是个艺术品,而且遗憾它为什么不是当代艺术界的人弄出来的,但我关注它不仅仅有“房价”、“艺术”之因。
亚运开幕式前的11月4日,广州正式公布农民工积分制入户的办法和实施细则,农民工积满85分可申请入户。跟后的9日,深圳也公布农民工积满100分可申请入户。之前,广州市府已审议通过了《广州市农民工及非本市十城区居民户口的城镇户籍人员积分制入户办法》。再前的国庆假期起,广东农民工率先翻开中国农民工历史新篇章:本省范围内专向农民工招考共有50个名额公务员。虽然个别职位招录比高达551:1,但其意义非毕业生报考公务员的火热可比。其实,更早的6月7日,广东省政府就出台《关于开展民工积分制入户城镇工作的指导意见(试行)》,将实施一项给农民工入户城镇的制度,“原则上农民工积满60分可申请入户”。 像是受广东影响,10月11日中央有关主管部门也步广东之后发布消息,2011年度中央机关及其直属机构公务员考录将试点招工人、农民。印象中,近似的制度设置曾有个别中小城市“试点”过,只不过没有过像广东这样以“政府”的名义出“意见”、立“办法”的,虽然此非法律,我还是衷心但愿它不要在深入实施的过程中成为“摆设空文”甚至未生效先夭折。说实话,站在“政府名义”这样的角度,正规文件居然用“农民工”这个被舆论广泛认为带歧视性的词,不正说明歧视和不平等无处不在的事实吗?所以,在读过秋风等学者的评论和网民议论后,我联系艺术界的某些事实写就此文,文中类推“创造”出的“艺术外来工”这个词,还请被特指到的同志不要反感。因为,比较起前些年北京人大代表张维英呼吁北京出台控制人口政策、限制外来人(包括毕业生)入户北京的论调,一个词语还真不值计较。
无独有偶,联系这个事而使我想到的,还有最近的两个现象。一个是据相关报道,国内目前又掀起改革开放后第三波海外“移民潮”,而且以与“广东办法”相似的海外移民的“积分条件”和“投资条件”看,基本断定移民的是有高学历、有工作经验、有雄厚资产的精英和富豪(当然包括“官员子女、亲属”),据称此轮“外逃”有物价(特别是房价)成本、重税、追求海外生活环境等复杂原因。另一个是国内的“艺术流民”现象,尤其是我本人也兴趣地关注着的北京“艺术区”、“艺术村”现象,比如隔三差五就传出798关闭的消息、出现某某艺术区**艺术家无家可归的事实。这两个“海外”和“国内”的现象,有相似的地方,比如有人以物价、生活成本高的理由逃离北京之时,“艺术流民”却毫不畏惧地潮涌北京,几是“明知楼价高,誓往丛中去”。
分析此情此景,回溯艺术进入新时期走过的30年历程,我认为是时候寻找契机改变这种状况了,这正是“广东办法”所提供的想象。多年以来,各处大中城市,乃至城市级下的区、县、镇、村,层层皆以经济建设为“一个中心”,为了推动经济发展,策略无不用其极。艺术区、村正是这种发展策略下各地政府行政的产物,各地方“划地引资”而圈出的艺术区、园、村,像珠江长江三角地区和沿海地区出现的“工业园区”一样,在艺术市场化时期涌现而出,大有艺术也随流成为“世界艺术工厂”之势——大芬村率先成极例。但是,正如秋风先生指出的,所有“园区式”生态都是缺乏“内生性”的,因此也无法解决落地生根和影响、改变民众生活方式的问题。“无法解决人民群众不断发展的精神生活需求”,园区范围及处,正是经济已上一台阶,当地民众文化艺术生活却变化缓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