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 对艾滋病的传染、病毒来源、全世界都在研究,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同性恋传染的比例是最高的,在纽约的比例是最高的。
L: 比例最高不能说只是同性恋,唯一是同性恋。如果艾滋病只有同性恋来传播的话,那可能是:当人的性,真正开始回归的时候,又带来人类另外一方面的灾难。问题现在它不是唯一的,异性恋照样传染,当科学家没有证明说是艾滋病以什么样的渠道,以什么样的性方式,或者只有这种性方式传染艾滋病时,我们就不能够下结论,同性恋、或者是人与动物,人与植物、双性恋、自恋等等,是传染艾滋病的根源,这样的性样式会给人类带来灾难,还不能下这样一个结论。
Z: 如何理解你说的人的第二次解放呢?
L: 我说的第一次解放,不是指弗洛伊德、第一次解放是指文艺复兴,人的自身的解放。这种解放是针对环境对它的压迫,文艺复兴是人类第一次觉醒,是人类走出漫长的中世纪的个性的觉醒,那么第二次解放是人对于自身的,是对自身束缚的一种解放,当然并不完全是这样,这里还有很多道德观念上的束缚。我讲的第二次解放是对文艺复兴的第一次而言,前者是人的个性的回归,后者是人的性的回归。
Z: 从我所看过的这一类题材中,你最近的作品似乎从一个新的角度提出了你的思考。
L: 我这几张作品对于性的思考是:如果说想消除某种道德观念的话,我可能向前又多走了一大步,因为性的压迫,除了一般的道德伦理,宗教对性更加束缚,因为现在还没有人在性的问题上向宗教挑战,我把性和宗教同时放在我的画面里,我想作更加彻底的一种批判。
Z: 你的“天使”具有双重性,他是天使,然而正在“坠落”,或许天国与人间是一回事。
L: 如果分析画面,还有多重意义,第一,天使作为上帝的一个符号,上帝在人的性的回归问题上也只能认同。
Z: 上帝对天使的回归也无可奈何。
L: 这是一层意义,另外还有一层相反的意义,上帝是什么,上帝也许就是我画的天使,可能上帝对性比我们更加开放。也许上帝不存在我们以前所认为的那种上帝,也许上帝并没有把性作为一个问题。
Z: 就是说,上帝对人的性的交往方式没有禁忌。
L: 上帝给人一种非常的坦荡和自由。上帝创造男人与男人,女人与女人,人与动物,人与植物之间也应有这种无拘无束的交往方式。在我的画里有二层意义,一是上帝说不定就这样,一是说不定我远远没有达到那种放松松弛的程度。
Z: 如果说对这个非常放松的话,人应还有某种精神的东西,比如,在你的作品中对原来的伦理进行挑战之外,你还体现了怎样的一种精神?
L: 当我把性样式这样来展示后,或者说由于我的性样式在美术作品里面而带来社会的实际的人类生活中的性样式存在的时候,这本身就是一种精神的追求,一种新的精神追求。
我愿意我所提供的性样式是实际生活中存在的性样式,当然我希望这样。
如果说我的作品具有某种前卫性的话,可能这一点是比较重要的地方。即是人的性的第二次解放与社会问题的直接关连。
Z: 你触及到了别人还没有触及的地方,你希望作为一种艺术样式本身也是对人类生存与文化的一种思考。
L: 一种引导,一种展示。那我想前卫艺术作品的意义也在这里,它展示一种文化趋势,一种新的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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