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广义,1988年在珠海
李:你对古典主义的兴趣或者对布褶的兴趣,这与你后来从事当代艺术有没有关系?
王:应当有关系,即使今天我在做艺术,无论是绘画还是装置,我都希望有一种偶然性的东西在里面,那种偶然性的东西可能就是一堆土,里面会出现像布褶一样自然的东西,也就是一些不可名状的状态,我预知那里面是有思想的,而且我认为那个东西至少对我是构成诱惑的,但我不知道批评家或者其他人描述我作品时会不会讲这件事情,如果有人讲我会很开心,最起码他理解我所知道的那个东西是什么。
杜:你对所谓神论性或者宗教感充满了兴趣,对它既爱又恨,同时又有些害怕。事实上,有些时候你所谓的回归直接的艺术生活经验是一种不得已而为之的状态,对某些所谓的内质的,比如布褶的东西,你既爱它又感觉到恐惧,你怕掉进无边的黑洞之中,所以没有办法知难而退或者适可而止,这就是物极必反。换句话说只有回到艺术经验本身,你才能有效地调节你自己,调整你自己,不然生命状态是没法掉进去的,掉进去是很马虎的。
王:这个说得很好。
李:你如何看待当年作为信仰的共产主义?
王:我把它定义为人类的一个进程阶段,而刚好这个阶段与我们相关,这一切都具有偶然性。我们确实被打上了一个烙印,但并不存在对与错,就像西方整个漫长的基督教文明,你也很难说它是好的或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