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震:当时没有媒体说“不要把信仰挂在墙上”好,我们也很奇怪,那么好的东西为什么大家不识货呢?要做到让大家很关注我们,我自己认为很容易,无外乎弄一些社会事件,只要做到不被逮进去、不被谈话就好了。大家还是容易关注一些即时有反应的社会事件,或是血呲呼啦的东西。我觉得这些在今天不具有开拓性,不如做一些不一定会有多强的反应、但我认为有价值的事情。在有价值的情况下,我们可以再讨论怎样才能有“那个层面”的刺激性和冲击力。
记者:其实还是能感到没顶公司的某些作品有着易于辨认的风格,比如利用海绵、布艺等鲜艳的、毛绒绒的材质。
徐震:被画廊乱骂。画廊强烈不建议我们做这个,卖不掉。因为我们公司有人就这么傻B,他觉得这样做出来的东西好看,我看上去那也挺好看的,那就展呗,怎么办呢。有人觉得海绵不容易保存,其实不会,只是会变颜色。比如这次展览中的“斑马皮”时间长了就会变“老虎皮”了,所以作品名字叫“鹿虎”。
记者:选择海绵,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吗?
徐震:因为它挺傻的,又软,很像我们自己。
记者:记得没顶公司成立之前,提到徐震,常有人说某件某件作品挺好,而现在提到没顶公司,常有人说某件某件作品很雷。
徐震:那不是很好嘛。我觉得一阶段一阶段的发展,不一定每次非要去刺激什么东西来作为对自身的回答。可以做一些莫名其妙的、可能会失败的作品,这挺好的。我一直觉得不生小病就生大病,做一些小的失误可以避免掉后面很多大的失误,很多艺术家不是到40岁就什么都做不出来了么?我觉得我们这些人可以乱哄哄的,可能就这么一直乱哄哄下去,挺好的。
记者:但去年参与“胡志明小道”,还是体现出对社会和政治情境的兴趣和态度。
徐震:不是我,而是我们公司那帮人。并不是说我们公司有一个很统一的对某些事情的看法。有些事情可能还是我在做,或者是我说“我们要做这个事情,大家考虑一下”,这种情况都有。包括我们近期刚刚与建筑师王家浩展开合作,很多事情还在理论阶段,所以大家没有看到。有时我会问他这个东西的意义是什么样的,他会“哇哇哇”的从理论角度分析一通。也许我会觉得“我操,跟放屁一样,完全没用”,也许我觉得“哎,的确,意义太多有问题,可能再调整”。比如我们有些年轻艺术家就不喜欢谈理论,就喜欢一些很刺激的东西。所以很多东西是互相刺激、互相影响的结果。并不是老艺术家一直在影响年轻艺术家,其实如果老艺术家能够打开一点自己,是随时可以再捕捉东西的,更何况我们并不只体现在作品上。大家一起策划一些活动啊,讨论我们在一起做一个什么样的事情比较好玩儿啊,很综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