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讨会现场
时间:2011年4月3日下午
地点:北京今日美术馆
参会人员:盛葳 鲍栋 李小倩 段君 马永强 杜曦云 贾方舟 杭春晓 王端廷 黄丹麾 王明贤 孙东东
盛葳(批评家、策展人):马永强原来在山东艺术学院学画,早期画过水彩、油画,也尝试过其他材料的创作。后来考入中央美院石版画工作室攻读研究生。他有些版画做得特别细,素描关系做得特别好,但是做的题材是一些非常生活化的题材,跟今天的展览也有些关系的,比如蒜头,光影效果比较明显,这一点与油画和《飞沙》系列里面“光”的使用都有关系。《鸡冠花》油画系列是从2006年开始做的,有一组四联的色粉作品是他的毕业创作,是较早的《鸡冠花》系列代表作,后来才逐渐改成油画创作。《飞沙》系列作品是从去年开始创作的,他为此写过一篇短文章,是关于他小时候经常在海边、沙滩上的记忆,以及去年回老家感受到这个东西触动了他,因此重新用沙子来进行创作。下面就开始今天的讨论。
王端廷(中国艺术研究院研究员):看了马永强的展览,确实给我有一些视觉的震撼和一些观念的思考。他现在这个展览是比较单纯的两个系列,一个是《鸡冠花》系列,一个是《飞沙》系列。这两个系列其实应该有两套评价体系和话语来评价。《鸡冠花》系列,从画面可以看出,他画的鸡冠花已经不再是静物,他是把鸡冠花当人物来画,甚至是把鸡冠花当肖像来画。在二十世纪在西方现代艺术史上,画花,把花当作一个主体形象来创作,有一些先例,但马永强笔下的鸡冠花是带有一种性意识的观念表达,因为花是植物的生殖器,是一个由弗洛伊德精神学看出的新世界,与传统西方绘画的静物已经不一样了。
在马永强这里,跟前面我提到的这些西方现代艺术家相比,我也看到了一脉相通的共同之处。他的花的构图应该是借鉴了摄影的近景构图,所以有一种视觉的压迫感,而他的色彩有一种强烈的视觉张力。很多作品有对人体的影射,跟人体有重合关系,所以他的花是超越了植物学意义上的一种特有的人文主义含义。当然,可能还有一些新的可以继续完善的地方,比如说背景与主体之间的反差可以再更单纯一些,可能视觉冲击力更强一些。另外,我从他的作品中看到“流动的红”的命名,这是他的作品可以进一步拓展的主题,还有很大的可能性,可以演化成一个更多作品的系列。抽象的背景和具体形象之间的反差是很有意味的,而且具有比较少有的超常透视,因此,从这幅作品来讲,他还有可以进一步探讨和探索的空间。
《飞沙》系列,他应用了一种非绘画性的材料,用沙子和沙粒来进行新的探索。按照现代艺术的定义,这种非绘画性材料,或者现成品的材料,从西方当代艺术史里是可以看到的,包括西方的观念艺术和装置。但西方的当代艺术发展到今天,也有一些变化,深刻的变化,这种变化是什么呢?就是观念艺术已经变成一种新的美学。传统的观念艺术,比如说杜尚的现成品,他的现成品是拿一个小便池,或者拿一个废旧的自行车轮直接变成作品,他的目的是反美学的,本身不具有视觉美感,他的目的是获得一种视觉之外的象外之意,是对传统美学的背叛。今天,当代艺术的现成品材料已经是一种新的美学形式,一是制作的精致,一是形式的美感。从这一点来看,马永强的现成品材料用沙子来创作作品,符合当代艺术的潮流。他的《飞沙》系列,可以看作是风,可以看作是具象的风景,也可以看作是抽象的画面,也可以是地球的风景,像宇宙、太空的星际间的风景。他把沙子这样一种物质性的材料,进行了一种精神性的提升,这一点是值得肯定的。
王明贤(中国艺术研究院研究员):《鸡冠花》系列是2006年以来这5年画的。他将15年的艺术创作历程积累到了近5年,我觉得他是一个非常能静下心来,像做学问一样来研究油画的绘画美学跟绘画技巧的艺术家。《鸡冠花》系列是他很有代表性的作品。同样是花,在马永强这里有很独特的表现,他用当代油画的手段和方式,用对生命的体验,通过鸡冠花来切入,进行思考,逐渐形成自己的方法论,慢慢形成了自己的艺术语言。
现在,我们的当代艺术发展得太火热,在这种热潮中,好像大家都很浮躁,老一辈的浮躁、年轻的也浮躁,但像马永强这么静下心来自己做他的艺术探索,确实是非常难得的。
他的《飞沙》系列,是很大胆的实验,跟他的这批油画不是太一样,但是又有内在的一个逻辑关系。可能因为他是中央美院版画系毕业的研究生,所以他这个系列作品中能有一种版画的味道在里面,而且他对沙子、对生命的痕迹的追寻,实际上就里面表现出来了。看到这批作品,我一方面想到的是在东方现代艺术史上有很多艺术家用沙来做作品,另一方面还想到一个不是用沙做作品的艺术家蔡国强,他的火药画跟马永强的沙画有类比性。蔡国强是把火药点上去,马永强是在平面上铺撒沙,都有点像水墨画那种渲染的感觉,又像石版画的那种画面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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