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面具-金-致江东晛
在社会转型的不断动荡与变化中,江海始终坚守着人文主义的情怀。其创作基本上是以社会现实为题材,二十年来所创作的几百幅大型油画作品,以批判性、实验性和极具张力的表现性油画语言,倾力表现社会现实内部异化的、扭曲的人性,以及个体生命在现实存在空间中的处境。
在面对历史、现实与个人的关系时,他既注重个体生命的精神内质,又强调人性内部各种隐秘复杂的存在状态,从而在作品的视觉上造成观看的具象与抽象的混淆、现实与虚拟的错位,也平添出亦真亦幻的炫目与天马行空般的自由,并强制性地将我们带回到社会的现实境遇当中一个不同权力意志与资本欲望的各种景象并存于都市的异化空间,一种历史的断裂与现实的无序的“异托邦”的实质所在。也许可以说,江海一以贯之的艺术创作所表现的题材、内容与他的现实文化针对性,以及绘画的风格样式,较为集中地体现了法国思想家米歇尔·福柯提出的“异托邦”的概念,抑或也是这种“异托邦”的视觉样本之一。
江海的艺术创作也许难以在中国当代艺术类型化、符号化的趋同性里界定、归类,而是在自愿边缘化的选择中,坚守着他极端叛逆、质疑与无所顾忌地表现一个只有艺术家才能够达到的极限。
人的境遇很黑色,只是我们大家熟视无睹,麻木了。鲁迅一百多年前就说过这事儿。
杜志刚:先说点儿虚的。你怎么看你近二十五年的绘画行为?
江海:这问题真够虚的,而且也挺难。自己看自己,看清自己、看准自己,微距,小角度,不是太局部,就是变形或者虚幻,很难(得到)真相。不定哪天真的说准了自己,别人却常常不以为然,说你自恋什么的。表白自己的作品也同样会出现这种尴尬。如果你对你的东西一言不发,不置可否,人家说你没想法、混沌、瞎画,阻止人家登堂入室。如果你“阐释”一番,稍微说些心里话,人家会说,哦,不过如此,太简单,图解概念。没办法,还是把你的问题还给你,在你眼里我干的这些事意味什么?
杜志刚:照我说,你这二十几年就干了一件事,全心全意改变亚麻布的命运。你说呢?
江海:这个说法好玩。我确实一直在消费着画布,我是亚麻布生产商的长期合作伙伴。其实,我也“被亚麻布消费”着,我的二十几年都给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