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面具-水-致江东晛
杜志刚:尽管你在大量使用人体作为意味符号,但我感觉你的作品性感不足而暴力有余。比如你2008年画的《视域的边缘·剥》和《物的形态·捆绑》就很暴力。
江海:暴力吗?无论是你睁眼看到的还是闭眼想到的,人的境遇都很黑色,只是我们大家熟视无睹,麻木了。鲁迅一百多年前就说过这事儿。人在“暴力”也在“被暴力”。
杜志刚:还有恐怖。
江海:你说得对。暴力和恐怖是我对现在和未来人的境遇的基本看法。人的存在和境遇都是精神病(状态)的,只是在我看来暴力和恐怖有时涂抹了一层粉色而已。
杜志刚:我觉得,你的艺术史中充满批判气息,沉重、孤独、压抑,而且很固守,这种气象似乎没有断代,二十多年了,为什么?你打算如何再继续下去?
江海:我自信是一个真实的人,一个真实从事艺术的人。我自由地写自己的艺术史,别的与我无关。我的艺术态度是自己的真实选择,不关乎策略,也与潮流无涉。现在,当代艺术家的现实窘迫和内心冲突空前地隐性化,看似其乐融融,看不出一丝的分裂迹象,其实都在消受庸俗的快乐,回避内心最隐秘处的懦弱。我觉得有一种东西在不远的将来等着我们这些搞艺术的,那就是反省,反省为什么在悲剧的时代而没写出悲剧。但是,这不妨碍真实地做我自己的事,用自己特有的形式寻找艺术批判的可能,只是这种可能似乎还需要一些智慧去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