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多苓早期代表作《春风已经苏醒》被中国美术馆藏
何多苓说自己是个消极的人,而且很享受这种消极。30多年来,这几乎成了他的一种必要,在龙腾虎跃的当代艺术圈,由于这种消极气质,今天,他反而显得无比醒目。
5月8日,上海美术馆举办了他的个展,策展人也是诗人的欧阳江河将它命名为“士者如斯:何多苓展”。听上去,你以为是一个清朝人的画展。而事实上,在中国符号及波普面孔落潮之际,一部分批评人士正欲信心饱满地趁机表扬何多苓这些年来的“落伍精神”。
何多苓的确少有符号。他的倾斜画布上,总是苍凉的大山,孤独的鸟,或者散发着浓郁抒情气质的女人肖像。
自青年时期,以《春风已经苏醒》蜚声艺坛之后,三十年来,何多苓就再也不是当代艺术圈中一个打头阵的人,甚至,他以某种古典气质脱离于时代的漩涡或者热火朝天的当代艺术圈,而潜心于成都盆地物候之中,获取一种消极的艺术享乐。看上去,这与他儿时的同学张晓刚们的情景是如此地大相径庭。
但这种“落伍精神”如今获得了中国艺术界保守风格批评家的广泛赞同。他在上海的个展开幕式上济济一堂的嘉宾就是一个例子,有来自北京南京的诗人、小说家,也有来自成都广州的批评家和文人雅士。中国美术馆馆长范迪安就是一位。作为学术主持,他在何多苓个展中评论道,“如果深究一下何多苓艺术发展的逻辑,似乎不难看到,他虽然在关于30年中国艺术史的叙述中占有一席肯定的地位,但他与当代艺术潮流式的动态却是若即若离的,或者‘即’是表象,是阶段,‘离’才是本质,是整体。”
这个集三十年之大成的个展给我们展现了这样一个事实:何多苓的画面太稳定了,甚至你用铲车都难以撼摇它。无论是三十年前的《春风已经苏醒》,还是今天的“兔子系列”,他的笔法都异常坚定,他吸纳了俄罗斯画派的经典笔法和美国怀斯的阴柔唯美的力量,经典现实主义和现代主义的双重钢绳牢固地维系着它。
而唯一的区别,与三十年前从“伤痕绘画”和“乡土写实主义”开始建树自己不一样的是,如今的“兔子系列”,虽然还是呈现了一种过分稳定的画面感,但是你会发现,那些他曾经用浓厚笔触所抒写的女人肖像,在如今的巨幅画面上,却呈现出如同被灼热的蒸汽机烫伤了一样感觉,虚幻、模糊、平淡。
这也许可以解释为何多苓这三十年来之变,在一种消极的椭圆曲线中的变化。疾速发展的时代或多或少也浸入了他坚固的内心,虚平淡等时尚技法也进入了他的画面,他还对记者谈起了“技法即思想”的观点。然而,这些略显传统的艺术语言,在山头林立、泼皮顽世和符号满天飞的当下艺术界,多少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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