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社会普世评价标准和艺术家本人判断往往有出入,这两者之间达成一致在中国有怎样的困难?
黄燎原:其实沟通也不一定能达成一致。沟通的意思是你能争取尽量更大更宽泛的范围。其实这种矛盾几乎是不可调和的。
西方也会有不可调和,但是因为西方受到这种美术普及教育时间比较长,可能比我们要好很多。文艺复兴以前的绘画基本以神的形态出现,女人没有肉感。文艺复兴以后,画中女人开始有肉感,像一个真正的人,这种解放对于人自身非常重要。实际上现在中国残存的封建思想太多。这样一个不可调和的矛盾在中国也形成中国特色,也是挺有意思的事情。
道德没有底线 一旦提出所表达意味也已过时
记者:社会学家夏学銮评价行为艺术家们思维模式古怪,可能他们认为某种艺术是正常的,但在常人看来这就是当众淫乱。他还言及社会道德底线被突破的问题。你怎么看他的论调?
黄燎原:道德没什么底线。我曾说过避孕套是我的道德底线,因为它既可以保护自己,又可以保护伙伴,这就是一个道德底线。但其实只要是出现“道德”这个词,它所代表的道德就已经过时了。
所谓道德都是公众被普遍接受的约定俗成的东西。比如说所谓”道德法庭审判你”,都是既有的、前人总结的概念,可以说它是智慧,也可以说它是枷锁。每一个人可能内心都有冲破枷锁的欲望,也就是说追求自由,这种自由后来被很多人仅仅放大于性的自由,其实这种自由非常宽泛。
对我们而言,更重要的是思想自由,灵魂解放。有的时候也会探讨关于性自由、性解放,但我们还是处在某一个文化意义里探讨。如果在中国被人打着“文化”的旗帜去讨伐一个所谓“流氓”,随便他去说,这都没有关系。
社会学家往往对社会的接触并不是很紧密,爱掉书袋,并没有把当下发生的社会现象及时归纳和总结。他们爱扎到书堆里,不像我们热情地在红尘滚滚中摸爬滚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