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时，莫斯科某街出现了骷髅游行，表现那些从坟墓里跳出来的冤魂面露狰狞，张着血盆大口，露出青面獠牙，或全身伤痕累累浸透鲜血，用种种肢体语言在大街上演绎着种种暴力情景与愤怒神情。这个行动并没有标榜为行为艺术，但是，观众对这个行动的观看体验绝对是艺术层面的，至少不会把它看作是恶搞或者有伤风化。尽管它同样触犯了俄罗斯关于游行的法律，没有依法备案，警察抓走了三十具骷髅，照样不能否定他的艺术价值甚至艺术性。

比较起来，成力的行为无论演示场地还是关于行为的主题都做了具体的界定，一开始就说这是一个艺术作品。至于社会公众对它的误读完全可以理解，你不能要求公众具有艺术观察的敏感和能力，警察带走也似乎可以理解，你不可以指望警察能够善良到有人举报或者亲自发现这样的过错或临界行为不予理睬。但是，艺术圈子表现出来的某些态度，包括艺术家批评家站在公众或政府立场来鉴定这个作品，是不能理解的，至少，这种理解需要建立在与自身的心理反应想冲突的基点上。至于政府因此对成力治罪，稍有法律常识的人都会认为比较牵强甚至有些冤枉。不依法办事除外。

要说这个行为淫秽，显然不如市面上不计其数的A片，甚至远不如某些官员的性爱日记以及性乱视屏，因为毕竟它还在旁边有意识地打出“艺术卖逼”几个大字，一定程度上缓解了现场纯粹的性欲满足意义上的交媾情绪。

看到一些青年批评家的发言，不免有些惭愧，不是说他们说的不好，恰好是他们说的太好了，至少绝大多数人（不包括艺术家）都会赞同他们的阐释和结论，现行中国司法也十分欣赏他们的精彩分析，他们实际上扮演了一种与公众、司法甚至威权共同围剿这个作品的角色，这时，艺术便与社会存在状态水乳交融了。因而他们说的太好了。无论艺术家、批评家、理论家还是艺术爱好者，没有理由不为这一代艺术批评家的成长、成熟感到骄傲，中国当代艺术走向世界，最终融入世界，指日可待也，并且他们永远不会被绑架。

到底谁从这个作品中看到了淫秽，谁又看到了寻衅滋事，谁还看到了伤风败俗，诸位艺术批评家应该非常清楚。

2011.5.27.重庆北部新区

【编辑：成小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