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6月1日下午2:00—2:30在中国传媒大学南京分院郭海平为大家带来了一场关于艺术创作与精神治疗的讲座:
追溯艺术的起源,有多条线索,如有游戏说和巫术说等。相比之下,游戏说比巫术说更本能更原始,巫术说比游戏说更艺术,也更精神化。用图画、诗歌、音乐、舞蹈治疗疾病在人类早期的巫术中使用非常广泛,在远古时期人们心目中,疾病都与人的灵魂有关,如古希腊苏格拉底就认为一切疾病都因为人的灵魂出了问题,印第安人认为所有疾病都是人灵魂愿望的表达,病人之所以死去,就因为那个愿望没得到满足。中国古汉字“毉”(医)和“藥”(药)也能反映巫术和艺术在治疗疾病中的地位和作用,“毉”字由“医”、“殳”、“巫”组成,在甲骨文中“医”指射在肉里的箭头,“殳”是指取箭头的人,“巫”则是与天地对话的通灵者。“藥”的“草”与“樂”组合,“草”指的是草药,下面的“樂”是乐器的象形。
随着人类知性文化的不断发展,人的主体意识逐渐增强,尤其是世俗权力不断膨胀,统治者已不能容忍其它力量超越自己的权力,这时他们便希望对任何不可控制的力量(包括神秘力量)进行控制,二千五百年前,春秋战国时期的扁鹊(后人称之为“医圣”)开始反对巫医合一,他的观点深受统治者和自以为是的人的推崇,也就是从扁鹊开始,巫医开始分离,巫医的分离必然导致人身心的分离和灵与肉的分离。医学与艺术的分离也正是从人身心的分离和灵与肉的分离那时开始的。医术成了“仁术”(医乃仁术),艺术成了“成教化,助人伦”的手段。
在西方,对理性智慧的追求一方面限制了人灵魂的自由,疾病成了理性分析研究的对象。另—方面,随着宗教势力的发展,神父取代了巫师,他们用祷告、圣物、圣水来医治人的疾病,他们甚至认为疾病是一种罪恶,是上帝对人的惩罚,艺术成了传播教义的手段。神父扮演拯救灵魂和治疗身体的双重角色,医院变成了“慈堂”。“人”的概念逐渐被理智分解,人与神秘自然世界越来越疏远,人的“灵魂”变成了“心理”,艺术变成了娱乐和产业。人的精神出现了异化,艺术也随之发生转向。最后我们听到的是“上帝之死”、“人之死”、“作者之死”和“艺术的终结”。
不管人类文明向什么方向发展,总还是有人确信灵魂的存在,今天看来,这些人或者是艺术家,或者是牛鬼蛇神,或者是精神病人,总之,都不是“正常人”。似乎只有这些不正常的人才有可能感受到人的灵魂和超现实的力量。现代精神病学之父雅斯贝斯却给我们提供了另一种视角,他说“寻常人只看见世界的表象,而只有伟大的精神病患者才能看见世界的本源。”
今天讲座的主题是“艺术创作与精神治疗”,之所以没有选择“灵魂治疗”或“心理治疗”的概念,是因为“灵魂”离我们大家太遥远,而“心理”又过于物质和技术,相比之下,还是“精神治疗”更符合中国的国情。
哪些艺术家的创作更符合“精神治疗”的主题?我以为被医学确诊患有精神疾病的艺术家较适合,因为只有病人才需要治疗,而需要医治的恰恰是精神病。不仅如此,这些患有精神病的艺术家又都曾对艺术创作如何作用于自己的精神有过许多陈述。其实,这类艺术家有成千上万,但我们今天只举三个大家熟悉的案例,另—个是我在南京精神病院里发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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