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你认为国家馆的概念没有过时?
对我来说这不是重点。我又不能去改变它,但我喜欢去研究它,具体去看待这种模式的历史。罗伯特·弗莱克(RobertFleck)就这个问题写的那本小册子副标题叫“一部二十世纪史”,以及一句恰如其分的话:墨索里尼和希特勒从吉亚蒂尼走过。思考这些馆的创建过程和原因,实在令人感叹。官方代表和艺术家的作为之间的对峙也是很有意思的
你选择了三件丁托莱托的画作。这几乎等于是在说:“让我们重新思考当代双年展应该是怎样的。”你是这么想的吗?
双年展永远是关于当下的。但通过收入这些画作,我其实是跟双年展模式开了个小小的玩笑。当代艺术是一个非常自省的领域,从来没有超越现代主义的历史。丁托莱托的作品是一种对当代艺术领域和艺术史领域的挑衅。这两个学科都受传统所限制。看上去像是挑衅,但其实也是一个小小的姿态——我想做的无非是越过鸿沟传达一点东西。威尼斯呈现了一段非凡的历史,如果只有当代艺术那会是很别扭的。
策展人是个艰难的工作,有时候得面临立与废的抉择。你觉得你的双年展会引起争议吗?
当然会。你不可能让所有人都满意的,但我不在乎自己被批判。威尼斯之后我还是继续过我的日子。干怎么做就得怎么做,我在这里是和艺术家合作的。
你选取的艺术家格外的年轻:许多艺术家都是三十出头,有的甚至更小。你是刻意要关注年轻一代吗?
我们分析了数据,发现三分之一的艺术家在35岁以下。我一直觉得双年展有意思的地方在于它把年轻艺术家推荐给了更广阔的受众。但我也因为一些具体的原因收入了许多年长一些的艺术家。为双年展策划跟为美术馆不是一回事,展示年轻的一代是其中一种重要的差异。双年展不像艺术馆,不需要在介绍年轻艺术家这种事上面权衡。观众也希望看到更新的当代艺术。
乔纳森琼斯(JonathanJones)在《卫报》中说,双年展策展部分公布的艺术家名单和任何大型艺博会都不一样。你对此有何评价?
有的策展人会刻意做一些跟市场相悖的事情。但市场是很强大的。一旦你找到了某一个艺术家,事情就不由你的控制了。艺术家不是可以随便摆动的东西——如果他或她的作品买的好,是不是表明作品已经失去了意义?当你喊出了这样一个论点,所有的问题都必须得到解答。我在Parkett做了27年的出版,我们都喜欢慢工出细活。但与此同时,我们也不想错过好时机。如果有人想表达某个想法,那这个世界就应该允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