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于我们中国人是一个大的机会。这至少能阻止我的同事们再去写那一个将永远也写不通,总是在将一条漂亮的西方现代主义尾巴安到我们自己屁股,在根据卖出价格来给艺术家排队的艺术史了。
我们真的用不着犯愁怎么从西方的流行叙述那里分得一个小标题,来写我们中国的近三十年、近一百年的艺术史了。写好的,也请让我们尽情加以亵渎:它们都只是学者、教授们的手淫史!那一组组莫须有的高潮,看得我恶心连连。这样的顽意儿的确还是干脆没写出来的好。
你说,缺个艺术史会把我们怎么样?
展示大于创作。
让我们从这里开始写艺术史:所有文化和历史里的艺术家从此都可以爱怎么着就怎么着,都用不着去讲一个规定好、或讲完了一定会被表扬的故事了。现代主义的故事也讲到了结尾,最后在银幕上已式冒出来过一个“完”了。我们从此就写我们做了什么就可以了。
也许这是一种大大的解脱:不看着西方人的眼色讲现代主义的故事,不要中国现代艺术史或当代艺术史,任何一种都不要,只用我们的作品和写作,去编著我们的当代艺术史。
我们是上个月才吃到燕窝的,所以,我们是用不着去多写我们过去是如何吃燕窝来养生和美容的“历史”的。有这样的处境,并不吃亏!我们不讲这个故事难道真的憋死我们自己?是谁在逼我们一定要讲出这个故事,讲不出,也要捏造出一个来的?
我们已进入展示的时代。展示时代里会有艺术史?你这样问,本身就是犯了逻辑和语法错误了。
没出过那次传说中的“现代主义”麻疹,您请千万别急了。如果我们有写作,也就是说,如果我们一刀刺出去真的能刺痛我们自己,真的能伤害到我们自己,自割、自戕,而不是在玩皮影戏,我们就不用怕没有艺术史,或不在那个现代主义之后的故事主线里。
做艺术也好,做理论也好,重要的,从此是这样的“写作”了。
【编辑:成小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