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灯》展-《返场》
6月26日,先锋艺术家汪建伟应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北京国际设计周及意大利著名设计杂志《居住》的联合邀请,在他的《黄灯》展览现场——一个“中间的”、“难以定义的”地带,呈现《返场》行为艺术表演。艺术家将人的身体作为媒介和材料,在体验和表演过程中,产生人与人、人与物、人与环境的交流与特殊表达,在《黄灯》的展厅中,传达出丰富特殊的审美体验,以及耐人寻味的内涵。
在UCCA举办的,历时三个月的长篇叙述大型多媒体当代艺术展《黄灯》中,艺术家汪建伟以“黄灯”为邀请函,以剧场模式、哲学式的质询、艺术的方法论和戏剧的偶然性带我们走进了一个“中间的”、“难以定义的”地带。正如艺术家本人所言,《黄灯》在UCCA的落幕并不代表结束,这个“不确定”的生存状态在某种意义上将无限存在,循环转换。据悉,2011北京国际设计周正在与汪建伟接洽,汪建伟将出任开幕式多媒体表演的艺术总监,将《黄灯》所揭示的生存状态以另一种方式继续下去。
《返场》表演结束后,汪建伟接受新浪尚品采访,首度讲述《返场》排演观念和上场前临时调整的过程。
在折返训练中寻找陌生经验
Q:今天的返场表演让我们体会到表演者跟观众之间有一种空间上不断变换的过程,我很好奇,当时您的位置在哪儿?
A:我的位置在每一个阶段不一样。第一个阶段就是空间。第二个阶段就是我要找到在这个地方做一个多媒介活动的理由。一个是观念,还有一个就是空间会形成,因为它不是一般意义上的表演,它必须要有其它空间不可替代的,这是很重要的。然后去找我的团队,把我的想法详细告诉他们。剩下来就是排练,排练。排练实际上不是说你已经有了一个东西,你要让它达到这个东西,这是一种传统的排练。
我觉得还有另外一种排练是要让它脱离开所有传统的通过排练能达到一个目的的方式,我的排练是让人们永远在不断的进行当中,这样的一种表演。因为大家熟悉表演,除了我刚才说的传统的以外,还有演员的自由发挥,但是每一个人的自由发挥实际上受到身体内在控制,这种自然是被训练出来的。我说的空间是要让他们不回到任何一个被控制的那个位置上去。
今天早晨11点我重新在改,因为昨天晚上我们最后一次排练以后,我突然感觉五个空间面对完全不同的影像它本身意义的时候,我突然发觉演员有一个好像一致的东西保持下来。这可能对一个半小时的人来讲,他可能能觉得也许他会从一分钟到半个小时,会产生意义,但是这跟我的空间和要求是不一样的。我认为就像“黄灯”一样,没有一个此时此刻最准确的唯一性。这是我持续的一个观点。
A:所以表演者是有经验的吗?
汪建伟:表演者有两种经验,一种经验是他已经会一个东西,会一种程序化的东西,然后你把你的一个观念用他的程序化的方式表达出来。还有一种表演是,你完全按照你给他的指令来执行。
我要的是他们以前有什么样的方式,我要给他们一个什么样的指令,在这两个之间始终找一个不确定的位置,这对演员有很大的考验。简单的说,他老是没有成功感,他老达不到成功,传统意义上第一天这一百里路我走了二十里,第二天走了四十里,到了五天以后,我肯定就会走到目的地。但是我的训练是,第一天你走不到,对不起,你再退回来,第二天再走。在不断折返的训练当中,就有很多陌生的东西和他以前的经验没有体会到的东西就会显现出来,这就是我要去做的。
昨天晚上排练之后,我突然发觉在折返的心迹以后,他们的身体又适应了排练的一个方法。我必须要放在今天11点钟改它,目的就是让他不可能回到他身体马上会熟悉的一个位置上去。比如说你看到第二和第四空间,是今天早上11点钟改的,演员非常不适,但是这个不适是我承担的,你要承担在一个过程当中随时带来的陌生性和可能性。这个时候的演员就不是所谓专业和业余。
问:从您的角度出发,返场这样的演出是没有成功或者失败?
汪建伟:对,它实际上跟“黄灯”有关,跟每一次你要根据这个空间和你要传达什么的问题有关。比如“黄灯”,既然它展示的是一种纠结和不确定的状态,那么它的返场也应该是一个纠结和不确定,这个不确定它是要用技术和语言传达出来,它不仅仅是用艺术家自己的解释。截止到目前为止,你是唯一的一个,我跟你用我的话来给你阐释这个工作过程。
作为艺术家,他所有的语言和他的思考,其实已经展示在现场了,比如说音乐,你可以听得见五个节奏,每个节奏里边是什么样的旋律,哪个旋律它跟音效之间到底会形成一个什么关系,随时在改。因为有的时候来自于演员给我们的一种反馈,有的时候是根据现场意料不到的。但是总的来讲,艺术家所谓的思考到最终在今天这半个小时的表演、灯光和声音当中,在这个里面。但是有的时候你的问题实际上不是在说,不是在用文字解释你看到的,其实你看到的,你用你的全部已经体验了这个语言,其实语言是多方位的,音乐、声效、灯光、表演、空架,全部是语言。
今天我们的采访实际上要说艺术家个人的一些事情,他跟作品之间可以相互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