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话邱黯雄
“艺术家要反思人类文明”
从《新山海经》到《动物园》,邱黯雄的作品好像都和动物有关系,用他自己的话说:“也许是天生的,我小时候就喜欢去动物园”。《动物园》从动物的角度延伸出人与自然的关系,其实最终反映的还是人的问题。
记者:《动物园》和《新山海经》系列有没有内在的联系?
邱黯雄:《新山海经》是换一种角度来看人类文明,是以时间为纬度,用远古的、文明之外的角度来看今天的人类文明。《动物园》也是换一个角度,不是从人的角度看动物,而是从动物的角度看人。
对于人类和自然的思考,人类大部分还是从人的角度去看,或者说从对人有利的角度去看,包括《物种起源》、《进化论》,都是把人摆在第一位。当然也有不一样的,比如东方的道教、佛教,佛教特别崇尚自然观,希望人的行为顺从于自然,达到和自然的融合。西方的观点则是相反,一切都是围绕人的。今天,我们的思想是在西方标准下形成的,所以今天对自然的征服利用已经到了极致,整个《动物园》折射的是对人和自然关系的思考。《新山海经》更偏重于社会政治的隐喻,而《动物园》则是从历史角度对人类文明的反思。
记者:从《异端的权力》、《怀疑者》,到《革命》,在你的作品里,我看到茨威格、奥威尔小说的影子,这些作品和你的创作有什么关系?
邱黯雄:茨威格和奥威尔都是在那个时代非常清醒的人,他们的眼光甚至可以穿透很长的时间,他们所预言的情景直到今天仍然在人类生活中持续。我觉得他们都是从人类基本的良知的角度去感知人类生活的,他们不像一般人一样盲目地崇信自由真理的宣言,他们的创作都是基于自己所看到事实,这就是基本的良知。这些作家的作品对我是有启发性的。
当然,我在做《革命》这个作品之前,还没有看到奥威尔的《动物庄园》,但做出来之后,有人说我应该去看看这本书。《莫名的幸福》做出来以后,有人说,我应该去看看大卫林奇的《内陆帝国》,但看完这些书,再看这些作品,我会觉得很有意思,可能当人类面临相同的处境,就会有相同的感受。
【编辑:汤志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