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托姆布雷(Cy Twombly)
以大幅潦草字迹画著称的美国艺术家塞-托姆布雷(Cy Twombly)因病医治无效,于罗马逝世,享年83岁。据代理托姆布雷的高古轩画廊(Gagosian Gallery)在讣告中称,这位著名画家数年来一直在与癌症抗争,直到本周二逝世。托姆布雷逝世前几个月还在积极地配合筹备他即将举行的新展。他曾与贾斯帕-约翰斯(Jasper Johns)和格哈德-里希特(Gerhard Richter)一道被视作在世的最重要的世界艺术家。他生前由其子、画家亚历山德罗-托姆布雷(Alessandro Twombly)赡养。
人们记得托姆布雷当年抵抗住那些征服了许多同辈艺术家的狭隘而僵硬的运动(抽象表现主义、极少主义和波普艺术)的影响。他模糊了绘画与素描的界限,他的黑板绘画作品将杰克逊-波洛克画中交缠的色彩置换为铅笔线条,他画的花将德-库宁的抽象表现主义色滴和笔触专为疾速盛放的花团。他的同辈艺术家贾斯帕-约翰斯和罗伯特-劳申伯格(Robert Rauschenberg)从美国国旗和报纸上寻求灵感,托姆布雷则被更加古老的传统和文字所吸引。他迷恋部落艺术和早期罗马涂鸦。
这位与众不同的艺术家1928年生于美国弗吉尼亚州,其父是芝加哥白袜队(Chicago White Sox)的一名棒球投手。12岁时他开始上西班牙画家皮埃尔-道拉(Pierre Daura)的个人绘画课。1948年,他进入波士顿艺术博物馆(Museum of Fine Arts, Boston)的学校,而后在纽约的艺术学生联盟(Art Students League)学习,在那里遇见劳申伯格。这位画家鼓励托姆布雷加入北卡罗来纳州的黑山学院,在那里他跟随弗兰茨-克兰因(Franz Kline)、罗伯特-马瑟韦尔(Robert Motherwell)和本-沙恩(Ben Shahn)学习。1952年,托姆布雷接受赞助到北非、西班牙、意大利和法国旅行。这次旅行对托姆布雷的生活和创作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在担任一段时间军方译码员后(破解文字的训练无疑影响了他日后笔迹潦草的风格),托姆布雷于1957年定居意大利。许多人认为高古轩2007年在罗马开画廊在某种程度上就是为了取悦住在罗马市郊的托姆布雷。朋友们都记得他夸张的风格和对艺术的专注。完成一幅画后,“我都必须在床上躺个一两天,”他在难得一见的访谈中称。
密尔沃基艺术中心(Milwaukee Art Center)在1968年举办了托姆布雷的首个回顾展,苏黎世美术馆(Kunsthaus Zurich)在1987年也举办了一场。直到1994年他才在一家美国的美术馆举办回顾展。这场在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MoMA)举办的展览反响不一。策展人Kirk Varnadoe称托姆布雷的作品“在艺术家当中颇具影响力,令许多批评家不知所措,凶猛难解”。华盛顿邮报的评论员Pual Richard就这一展览称托姆布雷是“放纵的涂鸦手”、“狐假虎威”、“胡涂乱抹”,尽管他也承认:“托姆布雷确实有他的风格”。
在MoMA的回顾展之后,托姆布雷的运势一路飙升。1995年,梅尼尔收藏博物馆(Menil Collection)开设了伦佐-皮亚诺(Renzo Piano)设计的塞-托姆布雷画廊(Cy Twombly Gallery)。这一占地9300平方英尺的空间位于罗斯科堂(Rothko Chapel)之后,托姆布雷本人亦参与设计建造。2001年托姆布雷获得威尼斯双年展终身成就金狮奖。7年后,泰特现代艺术馆(Tate Modern)举办了“塞-托姆布雷:循环与季节(Cy Twombly: Cycles and Seasons)”展览,自1994年MoMA展览以来的首个大型回顾展,有些人将该展誉为当年最佳展览之一。
尽管年事已高,并受着癌症的折磨,托姆布雷仍努力创作。2010年,托姆布雷成为第3位在卢浮宫安置永久性作品的当代艺术家,他为青铜厅(Salle des Bronzes)画天花板,在上面题写著名古希腊雕塑家的名字。目前,伦敦达利奇画廊(Dulwich Picture Gallery)举办的一个展览将托姆布雷的作品与17世纪法国画家尼古拉斯-普桑的画作并置。此外,阿维尼翁的朗伯收藏博物馆(Lambert Collection)正展示一组托姆布雷的照片,由艺术家本人策展。
近年来,高古轩画廊成为托姆布雷的雕塑作品的铁杆推动者,虽说托姆布雷作为画家闻名。2009年,高古轩在其纽约上东区的画廊展示了托姆布雷的8件铜雕新作。艺术批评家David Sylvester的评论抓住了托姆布雷所有作品的精髓:“最根本的审美品质是相同的:光亮,形式力量的光亮,自然的氛围,敏锐的触感,看来随意的进行,线条在这里顺流而下,却在那里绷紧,发生一段颤抖的平静……(他的雕塑)传达了愉悦感——事物中的愉悦感,光亮的愉悦感怎样在事物中,以及事物怎样在光亮中。”(申舶良/译)
【编辑:廖冬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