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曾打官司是骑虎难下
主持人:范郭案件之后,媒体没有看到范曾对这起事件的反应,他没有出来接受采访,您作为知情人,知道范曾对这起案件前前后后是怎样的心态吗?
崔自默:据我了解的范先生的性格,因为他是比较天真的人,是诗人气质,可以说别人一挑拨,火气就来了,他本身不愿打官司,结果后来骑虎难下。在法庭,被告方不愿意调解,这是很有意思的一件事情。我本来预测案子会不了了之,现在有了结果,在理论上还可以进行探讨,但我认为将来还会不了了之,因为流水作业是一个学术问题,学术问题永远是争论的,至于名誉损失的问题、名誉权的问题,就个人而言,你有批评的自由,他有不被你批评的自由,你认为是善意的,别人从你的“善意”读出恶意,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标准,我们还要相信法庭,相信事实。
主持人:你觉得郭庆祥还会上诉吗,这个案子的走向还会是怎样呢?
崔自默:好像听报道说双方都不满意。这个案件很有意思,一般案件是没有开庭以前,都会说我相信法律的公正,等庭审结果出来之后,至少有一方会说我不相信法律的公正,为什么?他上诉已经表明不相信法律的公正。这个案件有意思,两方面都不满意,但我觉得还会不了了之,因为很多事情说不清楚。
郭庆祥有自己的目的吗
主持人:你觉得郭庆祥打这起官司是完全出于文艺批评的目的吗?还是有别的意图呢?
崔自默:我觉得我们人类的行为都有一定的目的性,对于成人而言,一个有影响的人不会轻易玩一个小游戏,既然这样,一定是有所目的的。无利不起早,如果不是有很强烈的目的,不会坚持做一件事情,甚至去打官司也好,盯着伤害一个人也好,都不会没有目的。至于说目的,我们只能是猜测。不管如何,被告与原告,伤害与被伤害者,都是有损失的,都不容易。而他们用他们的不容易或者牺牲来为我们这个时代提供了一个批评的案例,提供了一个可以探讨的事件,我认为还是一个好事情,这个事情起码有三个启示意义,第一个对传统的知识和概念的重新理解的问题,传统可不可以进行流水作业,什么叫流水作业,可不可以进行复制,可不可以进行临摹,算不算抄袭等等,可以进行探讨;第二个意义是呼唤象样的批评,不能是情绪化的,要有科学,要有标准,要是行家,你如果没有美术史的知识,当然你可以说三道四,但是不能批评,批评要科学,要内心平和,要公平。第三个意义是,呼唤一个真正大师时代的来临,以往纸媒体时代泛泛的大师就过去了,国际级大师,重量级,大宗师时代,会创造一个时代的精品,出现一个真正的大师,这个时代会来临。
对“想炒作自己”的回应
主持人:在这个范郭案炒得沸沸扬扬的时候,你出来接受媒体采访,如果有人说你是出来帮范曾说话、或者你就是炒作自己,你会怎样回应这样的说法?
崔自默:我也考虑过这个事情,在最初的时候,我不愿意参与,因为跟我没有关系。我出来说话,无论我说的到位不到位,都会被别人炒作,范先生也会认为我是借这个机会炒作自己。如果我说的哪句话,伤害别人的利益比如郭庆祥的利益,也不好,因为我也不认识他。所以,一开始我不愿意参与。但是到了后期,因为他用的照片是我的,我是赞誉老师的画技,他是反其道而行之,曲解我的意思,攻击我的老师,所以我要出来表明我的态度。同时,现在学术界不认可,认为这样的案例对学术批评是一种伤害,在这种情况下,我如果说得不到位,我自己首先过不了我自己的关,我自己图什么,老师也不乐意,你还是难逃其究,你的照片也好,你维护谁的利益?对郭庆祥也是,我要指出他们的弱点,指出他们的缺点和不足的话和荒唐滑稽的地方、愚昧的地方,我这么一说,人家也不高兴。再加上,我这么一说,大众也不高兴。等于你在这里,弄得谁都不高兴,所以我觉得我们应该平心静气来考虑,要以平等的观念去看问题,这样你会发现都不容易,就是因为都不容易,所以我们应该想怎样来正确对待这个问题,就是我提出的科学的方法,不能以谁的标准。我们要商量,真正的学问是商量出来的,标准是讨论出来的,只有科学之后,我们才无所谓听谁的不听谁的,无所谓谁对谁错,只要用我们的尺子一量,长短高低就会量出来。
支持流水线是基于科学的思维
主持人:现在网上讨论最多的焦点就是流水线作业,大家都在抨击这个做法,现在您赞成流水线作业,你怕不怕网友集中攻击你的这种观点呢?
崔自默:我们可以进行讨论,什么叫流水作业?比如流水作业一下画了十张,每张不一样,只不过一下子在同一天画了十张,跟他一张张画十张有什么区别,还是说捏饺子的问题,不可能捏一个饺子煮一个吃一个,他画的时间短,可以腾出时间去思索问题,去进行读书,进行学术。为什么一定要画一条线,等干了以后,再上色?等干了以后,再提字?捏一个饺子煮一个再吃,多费时间。所以我们的思维一定要按照科学的方法。
主持人:所以你提出来要科学地进行艺术批评。
崔自默:对,科学地批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