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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茂琨: 20多岁时候当学生的一张作品,那张画对我自己来说是一个开头,画出来有几点跟别人稍微不一样的就是把背景平面化出来,还有人物造型上做了形式感的一种探索。九十年代初开始,特别是85新潮以后,对自己的形式语言和题材范围的个性化要求上开始萌生这个东西,所以就开始转变。那个时候我喜欢古典主义的东西是从后来同少数民族接触以后转向一些室内的人物,平凡的生活和情景开始,觉得做什么都没有意思,就回到一个语言本体的东西。那段时间矛盾纠结一直在寻找适合自己的能突破自己原有的一些东西,一直到后来触摸,模糊放大局部的东西,也是从古典主义里面一些语言本体的东西来突破,当然自己强调的是一种心理的感受,觉得图像在放大以后更能够强调人的心理的一种对对象的捕捉和表现,就舍弃一些具体的场景情结,更能够接近自己主观情绪的一种方式。
一直到09年,长期以来想通过我的一个资源、素养,寻求一种在情景上的表现或者一直想摆脱肖像性,通过形象本身传达的东西, 09年偶然的一些草图里面自己开始尝试各种角色在一个舞台当中的组合后产生的一种新的意义,这一批画就是这样的。当然现实当中的一些人物通过自己任意的一个组合会产生一个新的意义。鲁虹他觉得跟罗兰巴特的神话概念有相似之处,所以那批画就是在激情当中画下来的,当然自己觉得有一些还没有跟上,就是形式语言和想法之间还有一些需要完善的地方,可能是后来我逐渐要做的,但是基本的框架、构建是我觉得找到一个最恰当的落点,还要一直走下去。这批《太湖石》和《女人》是我比较随意的一批作品,就是在那个以后休闲的时间,下一步可能还会继续沿着这个做得在场景、情景上更复杂一下,还是想听听大家的意见,我很想听听对我艺术的批评。
鲍栋:他的很多作品特别是写实作品,他对边缘性的强调有时候特别刻意,实际上对线的强调就是为了我们的观看,把观看的重点和转折点放到物体和物体的关系上,这实际上依然是一种凝视,如果凝视就是线描的方式,是触觉的。观看包含着触觉本身就是一种隐喻,就是自觉中的隐喻。
胡斌:庞老师的作品实际上有相当的一个阶段,作品中图像的构成其实是跟古典绘画的结构有很相近的地方,而且他的表现手法也表现出对古典绘画的技巧的迷恋,他作品中的凝视,这样观看的方式,实际上在很多图像当中都有所体现。但他的凝视与我们当下社会这样的一种结构有不同?他的不同是在于用当代的符号,但呈现出了一种不同的结构方式。
杨小彦:庞茂琨似乎是寻找一种隐喻,一种视觉的符号构成,一个他对当下消费社会的荒唐性、荒诞性的一种关注,但是庞茂琨的画本身完全不是调侃。当今的社会又是一个很让人不得不去调侃的社会,这样会出现一个困境,这种困境在画家的创作里边是存在的,如果画家撇开这个困境或者努力解开这个事情本身应该是要予以肯定。我感兴趣的是庞茂琨的画里面比别的画家更集中地呈现出了这种特色。
冯原:与其说是看庞茂琨的画,不如说我是听庞茂琨的画。为什么说庞茂琨的画让我感觉到像在听呢?是因为精美写实主义的画有点儿像男高音的歌喉,男高音的歌喉是需要非常严格和艰苦训练,还有天分,天赋+正确的训练才可以,反过来说如果把精妙声线转换成视觉就是写实主义画家一种操控风格的能力。
冀少峰:在庞茂琨的创作上,他有典型的社会主义经验,但他避开了,没有去表达他的他的文化记忆和生活经历,却选择了一个青年人选择的方式,比如青春性、私密性,这种文化关怀。展览定位很精确,但我却认为没有完全展现出庞茂琨的才华,因为给我感觉就像命题作文。
刘礼宾:他是想实现古典主义走向的一个艺术家,对绘画也好,还是自身状态的保持也好,他不是在不动声色,他在这么多年的发展过程中,本身的凝视方式或者展示方式都在变化,当然在我看来,凝视可以使他保持住这种在看的一种状态。
俞可:实际上在今天的艺术学院教育里面,我们一直想寻找一种突破,这种突破大家都做了很多努力,而庞茂琨在这种努力上稍微显得突出一点。今天的视觉艺术要在古典主义的方法和样式产生一种对接肯定有难度。如何在这个过程中寻找一种可能性,这是庞茂琨在今天艺术创作当中的一种努力。
鲁虹:这次展览把庞茂琨不同阶段的画都展现出来了,我第一眼看到觉得展览有点儿杂,但是我看到杨小彦的文章这样一个主题,他把不同阶段的作品用一个概念“凝视”串起来,就是庞茂琨具有一个逻辑在发展,我给杨小彦提一个建议,如果这个展览到其他地方展出的话,就是展出非常不同的,因为这个展览涉及到庞茂琨不同阶段,不同观看方式的不同表现方式,是不是还可以做得更细一点。
段君:庞老师作品中的凝视既有写实的凝视,也有非写实的凝视,它们的交叉点在什么地方呢?策展人更加倾向于凝视的庞茂琨,但是庞茂琨的观看实际上也是一种被干扰的,但在古典主义或者说写实绘画里这种观看被干扰的成份并不太大,他为什么会被干扰,这恰恰是需要我们去分析的。我认为有两个层面:一个是庞茂琨个人的秘密,就是他去观看世界、观看事物时候内心的感受;第二个是时代的秘密,庞老师对于古典的迷恋是使他成为当代画家,因为他自己说过他想通过所谓精神的体验或者是进化达到一种当代的自由,这恰恰是他成为当代画家的理由。
皮道坚:我觉得杨小彦作为策展人选择“凝视”来解读庞茂琨的一部分作品是很准确也很从聪明。 “凝视”既是一种观看之道,也是一种解读之道。庞茂琨的凝视由外向的凝视转向内心的凝视,向自己内心的凝视,就是现代生活种种的错综复杂的变化,方方面面的关系,我想作为一个现代艺术家的庞茂琨肯定是有刺激的,这些东西肯定在他的内心或者是纠结,或者是困惑,我想他要找到一个东西把它表现出来,这个就回到冯远刚才引的福柯的那个,就是要把不可见的东西呈现出来。所以我想如果非要说你是凝视的话,我觉得就不是凝聚的现场,而是一种向内心的凝视,这一部分还是表现得非常成功的。这个展览在广州办是非常有意义的,广州画写实的画家不少,写实在这里很有市场,他们势力很大,但是究竟是什么样的写实绘画,古典的写实绘画、写实主义的绘画在今天能够发挥什么样的作用,能够达到什么样的境界,我觉得值得广州的朋友们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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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丝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