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立本善于丹青,皇帝经常召他入宫作画,他感到是一种耻辱曰:“吾少好读书属词,今独以丹青见知,躬厮疫之务,辱莫大焉。”可见当时人以画家为厮疫的身份,并不是很光彩的一件事情。虽然后经历五代和两宋,尤其是宣和画院的成立,画画的地位有了明显的提高,但是仍属于工伎的范畴。
在古代大凡有些名头的画家从不称自己专门从事画画职业一行。苏轼提倡的人文画派更是把画看成是诗词的一种延伸,情感的一种寄托,从而感怀天下,游戏人生,道法自然,区别与当时宫廷里的画工。对于一个画家来说,如果这个人没有自己的思想与境界,那么也只能够去做好一名画匠了,虽然是同一个行当,也就失之毫厘,差之千里了。
如今千百年来的演变,已经事过境迁。某画院,某美术协会俨然成为了一个个荣华富贵的平台,画家们削尖了脑袋的要挤进去分得一杯羹的钻研精神令人佩服。真不知道这样的画家们能够画些什么东西出来?这些人像继承了老祖宗的谥号那样,在一大串前缀的头衔后面加上自己的小名,就视之为一番成就。画院与协会内部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于是为了公平公正公开起见,有些组织之副头衔竟然达几十个之多,貌似天下太平,皆大欢喜,实在是一桩耻辱之事。
有些人头衔不足,或者逐渐也在鄙视这个头衔的,又想表示出有独立自由之艺术精神的,那么就在名片上印刷“职业艺术家”的称号。这里的所谓“职业”一词表达出来的信号是指专业,好像他才是有资格搞艺术的,并且是正宗专业的艺术家,再次回归到古时候那些工伎的身份上,想扎实得区别于业余艺术家而干了一件愚蠢之事。为了更加的标新立异,我又在他们的基础上干了一件更愚蠢的事,我的头衔是这么写得:或者是本世纪最值得关注的天才画家,于是全天下的画家与艺术家都感到不爽了,这就是我带给他们的气场反应,也就称心如意了。
很多画家看似活得够另类的,只是画画一点不另类,然而却语出惊人,甚至比我有过之而无不及。身边经常有些朋友,讲得很多,讲得很广,马不停蹄得人云亦云,以讹传讹,鹦鹉学舌的传播着艺术的嘘头。可悲的是这些东西都不是他们自己创造出来的,只是成了一个邮递员或者播放器之功能,还在得意忘形于如此丰富的美术知识,艺术事件而自信倍增之时,我却窥视到了他们的内心平庸,原来他们是学错行业了。
如果没有自我,那么必定没有自信,自信是在自我的基础上产生的。而这个“我”应该是真正的我,这里的所有一切都应该是自己的,有自己的观点,有自己的语言,有自己的腔调,才会展示出自己的个性,最后逐渐形成自己的风格,那么这个时候的自我肯定是有自信的,所谓的成功已经指日可待了。画画不是因为笔是你的,墨是你的,色彩是你的,还是你自己的手画了出来,于是这张画就代表着你自己了。其实很不然,当绘画里的技法,笔墨都不是你独创的符号,独创的语言了的时候,那么整张画肯定不是你自己的,风格之说也实在没有依据了。
这拨浪得虚名之徒,口袋里常常放满了东西,成了他们的乾坤袋。袋子里什么东西都有,抬人的,贬人的,伤人的,讹人的,一身江湖术士之风,就是希望在茶饭酒桌上逞强逞能。他们说得基本都不是自己,对象要么是已经死了千百年的古人,要么是远在天边的某一大师,要么是某某磕头的恩师。把整天传递的那些别人的东西,就因为是自己的嘴巴说了出来,还认为是自己才华,就真的无可救药了。确实我们是可以对一些艺术发表看法,但需要自己独立的思考能力,独立的分析能力,而不是不分青红皂白的跟着瞎起哄,或者无辜的贬低,无辜的抬举,原因只想爽了自己的嘴皮子,提高自己的形象就实在是可恶可怜了。
我常常有犀利与刻薄的文字出来,每一个时期都会发作一番,这几乎令众多的画家们吃了苍蝇的难受。其实对于他们来说这更应该是一件好事情,我就是一个方向标的东西,正在前面指明了一条道路,并且每当不断上升的时候,我总记得狠狠得踩一脚下去,那是又一次腾飞前的昭告天下。
湛然于苏州太湖
2011-8-3
【编辑:成小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