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从2000年起,创意工业(creative industry)就正式成为一种经济产业,在英国新工党(New Labour Party)大力推动下,以文化创意(如广告、建筑、艺术、设计、时装、电影、音乐、电视等)带动消费增长几乎成为千禧年后自由资本主义的主要生产模式。全球的新自由主义城市纷纷将文化艺术纳入官方政策考量(instrumentalization of art and culture),与私人企业合力开发出一套以视觉消费为主导的(spectacle)文化。
在2011年的今日,我们都过着一种创意过剩的生活。在日常生活的每一个环节都被品味围绕,眼睛对视觉享受的习惯亦一去不复返:今天营商的先决就在于设计视觉上的震撼:而近几年的企业家形象亦由老成稳重转变成反叛奇异。一份报告更加指出,今天,MFA就是新的MBA,要考进UCLA的艺术研究所已经要比考入哈佛商学院难。假如要定出今天的资本主义跟半个世纪前的最大分别,那绝对就是文化艺术(文化/经济)上的介入,是好是坏也许还需经过百场辩论,但无可否认,香港的政府跟市场作为永远的潮流追随者,在此项目上,它亦绝不会认输,要研究他如何受此大环境影响,可以先从教育去看。
在“知识型经济”(knowledge economy)加上高等教育普及化下,要在社会获得较大流动性,单靠大学本科学位资格在近年已经未必足已应付市场竞争,在加上各行各业均受创意工业所渗入,种种因素相加之下为今天香港的经济生产及劳动人力带来了巨大的转变。而在香港,各院校在近五年亦相继推出各类艺术硕士课程,以迎合市场在视觉管理人才或相关领域的需要。
本文将范围集中在香港几家大学所提供的MA(艺术文学硕士)、MF(艺术创作硕士)及MVA(视觉艺术硕士)课程上,进而思考“艺术教育”的意义和种种现实上的落差。早前,记者特别与几位艺术系的教授包括香港中文大学艺术文学硕士课程总监陈育强、香港浸会大学视觉艺术学院副总监及视觉艺术硕士课程总监何兆基、香港城市大学创意媒体学院助理教授文晶莹及助理教授杨嘉辉、香港艺术学院讲师及学科统筹黄丽贞进行访问对谈,以了解这个课程在香港的生态。
第一部分:如何区别MFA与MA?
一般来说,在西方的学术架构内,MFA(Master of fine Art)和(Master of Art)的学历头衔是同等的,同是硕士级,但MFA的专业性较高,较注重艺术创作实践之造诣,一般修读期为两至三年,类近其它学科之MPphil,以研究为主:而MA则较着重普遍的实践,包括在不同领域内对艺术的开拓。
上述的情况,在香港基本上一样,只是在某些细节上仍有运作上的区别。拥有多年课程统筹经验的陈育强指出,MA课程在近五年迅速增长,而MFA亦渐渐引起更大兴趣,两种课程的区别在于MA是自负盈亏,MFA则仍由“大学教育资助委员会”(UGC)的资助限制,不能给出过多学额资助。由于UGC的资助限制,不能给出过多学额资助,所以一般MFA的学生人数都较少,相反MA相对例外,例如香港城市大学创意媒体学院的MFA,每次收生约20人,并且是自负盈亏的。
成立了MA是为了争国际排名?
香港硕士的学费虽然每年上涨5%左右(每年约由港币四万元至近十万元不等),但对比外国仍然不算昂贵。以往学院数目较少所以获得资助的机会亦较大,但随着学院近年数量不断上升,UGC开始采用“competitive basis”,学院要争取表现达到要求以争取资助。但并不是每间学院的性质都符合要求,所有必然会有某些学院分不到饼,须另觅途径获得资源,例如找私人赞助或设立自负盈亏课程(MPhil及MFA),反而希望学生可以由学士直接投考硕、博士连续学位课程。
另一方面,正筹办新学年浸大视觉艺术硕士课程的何兆基亦说,其实自负盈亏亦不代表为了“赚钱”,特别是以创作及专业实践为重心的课程,师生比例不能太高,大大增加了教学成本,像他们的两年制硕士全课程学费只是港币八万四千元,与其它学院比较,几乎是“最便宜”的,根本不是一个很“赚钱”的项目。反而对学院来说,开办此类课程的重要性在于建立声誉,一间大学若要在学术层次上提升,发展研究院程度(graduate level)实属必要,而自负盈亏可以让课程拥有更大自主性和灵活性,适当地回应在地的艺术生态环境。所以在资源运用上,要更灵活的考虑与配合课程内容以减低成本,而不盲目的靠提高学费图利,如浸大视觉艺术硕士推出的五个“专修领域(concentration),便希望可以通过共修科目(shared courses)互相分担成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