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一说我自己对南溪作品的一些体会。起初我比较欣赏的是南氏晕点,觉得3D探索刚刚开始,我在给朋友的信中说“3D革命尚未成功,南溪同志仍需努力”。但是,我最近多次看了南溪各个时期的作品,又看了几位批评家的研究文章,包括刘骁纯先生的学术文章,我的看法有所改变,我觉得诡异3D的探索是成功的。应该看到南溪的水墨三法实际上是一个整体,一个是南氏笔路,一个是南氏晕点,一个是南氏3D,形成了完整的南溪手法,有新的方法论和新的艺术语言。平心而论,南溪在20世纪的时候并不是一个很成熟的艺术家,然而到了21世纪,他迅速转型,既是一个非常优秀的水墨画家,又是非常当代的艺术家,这种当代性在水墨界是很少见的。近10年来,中国水墨最具当代实验性的,当推南溪水墨三法(南氏笔路、南氏晕点、诡异3D)。从南溪新作中,我们看到了中国当代水墨的希望。
一个新的艺术现象和新的艺术手法,不仅仅是一个艺术家创造的,它是艺术家和批评家互动的结果,特别是当代艺术更是如此。我觉得这几次活动批评家的参与可能对南溪水墨发展起着重要的作用。为什么南溪这几年转型转得那么好,我了解到南溪先生和批评家有很多的讨论,跟刘骁纯先生有非常多探讨研究。近些年,中国的当代艺术家跟批评家的互动很少,所谓艺术家的作品研讨会,批评家就是来捧捧场,说些无关痛痒的好话。但是几次南溪研讨会却不一样,特别是8月15日刘骁纯和鲁虹学术辩论的直播和今天的会议,批评家对中国水墨问题、当代问题等都作了认真探讨,唇枪舌剑,畅所欲言,难能可贵。
冀少峰:谢谢王老师。王老师对南溪先生的水墨给予了充分的肯定。其实艺术家,上半场谈到意义的问题,很多艺术家不希望自己的作品有意义,有一次岳敏君给苏利文先生说:“我特别想让画面变得没有意义,怎么能没有意义呢?”苏利文说:“你就画花,画没有意义”,我引一下这个就是说“意义”究竟对南溪的艺术有多么重要。吴鸿先生自己本身就做《艺术国际》网站,而且也长年从事批评,也是一个著名的艺术批评家,请吴鸿来谈一谈。
吴鸿:我觉得刚才的发言大部分都没有听清楚,回音太大,所以我看南溪的作品,不是今天,我上次在上海看他的作品似乎能感觉到他的声音,真的是视觉和听觉的一种互动。反过来我觉得他的作品从视觉和刚才少峰说的意义的层面,感觉面对他的作品的时候到底是从单纯的视觉性入手,还是从图像入手,似乎他的作品是游离在这个当中的。
某些人的某一句话,刚才少峰说的,老栗可以说这个没有意义,但是他说这句话对年轻一代说:“我作品没有意义”,人家会说我这个人是傻子。我觉得南溪的作品还是要从图像、从意义入手。之前很多老师也谈到,包括也争论了很多,对于他的作品到底主体放在什么地方?他到底是3D水墨画,还是用水墨画出了3D,这是一个关键。包括刚才谈到的原创性问题,如果他是一个3D画就没有原创性,如果是3D画从历史上来说确实不是一个新的东西,就是说中国人研究这个东西比较少,西方人很早就开始研究了。视幻艺术分成两种方式:一种是图形视幻,就是第一页一个奖杯,左边一个人,右边一个人,这又属于图形视幻,还有色彩视幻。视幻艺术从西方人来看也并不算是什么多么新奇的样式,也就是说它一直是有点儿像一个变戏法或者是刚才贾老师说电影刚刚诞生的时候,刚刚诞生的电影可能是一个街头的杂耍,并不是在电影院看电影,而是美国爱迪生公司创造了很多电影机,有点儿像中国拉洋片的效果,就是说电影当时有两种方法:它可能变成艺术,也有可能变成街头杂耍。就是说视幻艺术一直是在西方文化类似于街头杂耍似的,它没有上升到一个纯艺术的层面,这个里边有很多技术性,或者是他对于竞技的要求超过对于受众文化的要求。
我们来看南溪作品的时候,包括之前有很多讨论还是把它放在水墨画的层面上,如果仅仅是一个3D画,而且不仅仅是视幻艺术已经发展到什么程度了,实际上网上有很多立体,就是一张普通的照片,他给弄一下马上就变成一个立体的画,它可以通过数码很轻易地解决这个问题,也就是说我们中国人好像围绕着南溪的作品谈的还是他的主体、他的中心点还是水墨,他用水墨的形式呈现出来带有一种3D效果的艺术样式。
具体到南溪的作品,我个人更喜欢他的用少峰的话就是二维的作品,就是印刷的圆点,这种丝网点本身就是一种印刷技术、铜板或者是丝网版印刷技术所呈现出来的一种技术特性。到了后现代文化艺术背景下,从文化的这种复制性,把这种圆点带有一种文化象征性的视觉符号,我觉得应该是南溪大概在三、四年前丝网点画的一些作品,它里边有一种张力,张力在什么地方?丝网点式的图像方式,没有消除作者的个性、消除和水墨,刚才皮老师水墨本身具有的随机性带来的视觉张力还是很有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