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开会之前,少峰对我说,你上一次和刘老师已经进行了一个辩论,网上也传播出去了,你今天就不要改变自己的观点,我说好,我不改变,我还愿意当一个靶子,给大家批判。
刘骁纯:这不是一个纯粹的靶子,也许你还会得到不少人的同感。下面请左函女士讲一讲,因为他毕竟接触这一类的图像的经验比较多,时间比较长,让她来讲一讲。
左函:首先欢迎各位老师来到贵点艺术空间,我从九十年代已经开始看三维图像那些书, 我对裸视3D图像很熟,我一看就能看出来,那时候都是电脑做的设计出版图书。当我第一次看到南溪老师画的第一张3D水墨画的时候, 我想怎么能做到?因为他是在生宣纸上用水墨画出来的,我是很惊讶的,就说:“太厉害了!”。我就跟他谈,能不能有机会合作做个展览,现在真的做成了这个展览,我认为举办“南溪三维水墨艺术展”在水墨画的历史上的意义很大。我真正开始准备这个展览,尽量希望所有人都能看到画里边表现的是什么,所以我去寻找一些资料,去看很多关于3D立体图书。怎么去看这些三维水墨画,我希望你们在空闲的时候静下心来慢慢看,只要您能静下心来消除杂念,实际上看出3D立体图像并不难。我写了一篇关于“三维图像读法 ”,希望可以帮助每个人都可以真正地看出南溪三维水墨画中的3D立体图像出来。谢谢!
刘骁纯:下面自由发言,想讲什么就讲什么,想先说的先说。
贾方舟:大家先想一下,我先说几句。我觉得今天的讨论很有意义,我首先想说的一点就是这些作品本身的价值。即使我们不知道这是3D艺术,即使这些作品里边没有潜藏着另外一个什么图像,我们就看这些作品本身,我认为也是有价值的。
我记得南溪让我到他的工作室去看的时候,我在没有看到3D的时候就被他的作品本身打动了,我觉得画得很好,而且色彩的感觉,画面的平面感,这样一种图式别人没有这么做过。所以我想说的第一个问题就是“3D反而遮蔽了这些作品本身的价值”。我们现在都在寻找作品里边的图像,因此没有人再来谈论这些作品本身,画家呈现给我们的这些图像本身有没有价值?我们忘掉了这一点,这是一个遗憾,这或许也是因为3D把我们引向了另外一个方向,忘掉了作品本身的价值,这是我要说的第一点;
第二,谈到3D这个问题,我看了刘骁纯的文章,他的文章总结得非常好,可以说把所有问题都点破了。从“道”到“器”两个层面都说得很清楚,而且从“真”和“幻”这样两个方面总结得非常好。其中我想说的是,当一种技术最初出现的时候我们会关注到的是“技术本身”,而并没有想到这个技术还能承担什么。我的意思就是想针对鲁虹提出来的“这不就是一个游戏嘛”,我想说的是现在可能是一个游戏,但是将来它可能不是一个游戏。如果南溪在这个技术上应用得非常好的时候,他可以把他心上的人画进去,在一般情况下你看不出来,最终你看出来的时候那就很有意思;比如他还可以在里边潜藏一些政治内容、社会批判的内容,如果可以画得更丰富,他可以对于这种社会批判全部潜藏在作品的里层,表层可能是很一般的、什么都没有的。这就是对技术的运用。现在还不是运用,现在我们仅仅是从一个技术当中看到了技术本身,还不是3D的可能性,不是可能被我们所应用的问题。正像电影刚刚发明的时候,第一个电影就是一列火车从远处驶来进站停下,这就是最初的第一个电影,那个时候人类非常惊奇,惊奇什么?就是影像怎么会动起来,过去只有照片是静止的,当这个照片能变得动起来的时候,我们惊奇的是技术本身,更没有想到那个时候或许制作这个电影的人也没有想到将来这个技术会应用成一个独立的艺术形式——电影。所以我想3D可能对于南溪、对于水墨画来说,它的未来还很难估量。这是我的第二个意见;
第三,我特别赞同骁纯那样一个解释,就是他把3D看成是水墨作品和广大观众交流,走向观众,由观众参与的一个活动,它变成了一个“行为”,不再是我们一般那样一种欣赏水墨的方式,它变得复杂化、变得需要观众参与、变得观众需要具备另一双眼睛、另一种视觉经验才能够参与进来、才能够欣赏,从某种意义上带有一点游戏的性质,这也未尝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