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该画用墨和墨色完全符合齐白石用墨特点。
其次,印章和印色。画上所钤印章完全符合齐白石的印章,印色完全符合齐白石印泥特点。《松柏高立图-篆书四言联》作品上所钤印章上都是齐白石亲自所刻自用印。印章、印色完全符合齐白石所用印章及印泥颜色特点。更要突出说明的是画作和对联的所用印章中有两方是重复使用的,即:朱文“白石”、白文“齐璜之印”。我曾仔细审视,两套印章完全一样,并且印色完全相同,可见画作和对联是原配的,二者都是不容置疑的真迹。并且“嘉德本”《松柏高立图》所钤印章较之“乐曼雍本”更多且更为讲究。
再次,画中字迹和其他齐白石真迹画作中字迹写法完全一致。书法题款上“乐曼雍本”采取一柱香款,而“嘉德本”乃是祝寿之作,在画面左边空白处题祝寿诗一首。在题款书法上,无论画作和对联:“八十六岁齐璜”几字均符合1946年齐白石书款风格。至于有人怀疑齐白石在1946年不是86岁更是不值得一驳,因为他连齐白石以“瞒天过海法”改年龄的基本常识都不知道,那就更别说鉴定齐白石作品真伪了。关于这一点,只要查看一下《白石老人自述》(山东画报出版社)218页原文:“民国三十五年(丙戌,一九四六)我八十六岁”就明白了在1946年写86岁是齐白石自称的年龄。
第四点,其绘画的笔法和齐白石精品画作中的笔法完全一致,较之“乐曼雍本”更好。比如:松树和松针的笔墨表现上两本各有千秋,“乐曼雍本”在勾勒后有晕染用笔,用墨比较清淡,而“嘉德本”则纯用水墨干湿笔勾勒以显苍劲,在用墨层次及变化上,“嘉德本”则要好于“乐曼雍本”,因为松针用了重墨,层次更加丰富,松杆用笔更加有力。两幅画,鹰的结构相差不多,而“嘉德本”在鹰背墨色处理及左翅的结构处理上比“乐曼雍”本要好。
“乐曼雍”本(左) “嘉德”本(右)
第五点,其构图与“乐曼雍本”为同一粉本,且是在“乐曼雍本”的基础中又有新的创造,比“乐曼雍本”要好。在构图上,“嘉德本”与“乐曼雍本”在松树柏树穿插的右上部分处理上还是有所区别。“乐曼雍本”将松干和向左下垂的松枝都无遗漏地表现在画面之中,而“嘉德本”松枝则从右上方由画面外伸入,松干也从右上穿出画面之外,在表现上有画外之境,使观者能扩展想象空间,更加表现松树雄伟高大。为了突出祝寿的寓意,在柏树的表现上“嘉德本”比“乐曼雍本”有所突出。在左上部下垂松枝的穿插表现上,“嘉德本”更显简洁、交待清晰,而“乐曼雍本”稍显繁杂。
第六点,通过对诗文内容的分析来进行鉴定。画中所题诗文是赞美领袖,向往美好生活的,符合齐白石写诗的特点。题画诗显然是为画面创作的,更是为画的祝寿主题而服务的。诗曰:“松枝垂荫芊芊草,柏树高拏淡淡云,天日晴明风景好,呼鹰围猎八千春。”松树和柏树在中国传统文化中是暗合长寿。“八千春”更是点明了祝寿之意,画中松柏高拏入云,顶天立地,傲然挺立,上立有苍鹰,目光如炬,则是暗寓领袖(蒋介石)有大丈夫英雄之气。诗中“芊芊草”指的是天下百姓,“松枝垂荫”则是指民众都在领袖的荫庇之下。“天日晴明”指的是抗战胜利后,政治清明,形势大好,领袖是可以大有所为。诗作表现出画家齐白石以一个普通民众身份的朴素的政治诉求、愿望,希望八年抗战后在蒋介石的领导下,老百姓能够过上安稳、平静的生活。诗文风格、书法用笔都是齐白石的典型风貌,而齐白石为此画配上了一幅篆书巨联:“人生长寿,天下太平”。更是在那个时代普通老百姓对这种朴素的政治愿望的表达,对国家和平发展,对美好生活的期望。
第七点,对画作裱工进行鉴定。通过认真查看此二件作品后,发现《松柏高立图》和《篆书四言联》同是民国时期原装原裱作品,并且二者为同一裱工使用同种花绫裱就。所用的花绫为民国时期十分精致的牙黄色万字锦地团寿纹花绫(见图片5),此种花绫如今已不再生产,画作所用轴头为做工考究、打磨精细的牛头大轴头。《松柏高立图-篆书四言联》的裱工应该是民国时期最为奢华的裱工,且在裱画材料的选择上也是精心考究的。在装裱的背面可见印章的印色已透过裱背,说明装裱时间较长,不可能是作伪而是原装原裱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