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罗-巴拉特和第54届威尼斯双年展策展人Bice Curiger

艺术新闻：在外界看来，你似乎很偏好国外的策展人，尤其就视觉艺术而言……

保罗-巴拉特：目前音乐部门的主管是Luca Francesconi，在这之前是Bruno Canino。建筑双年展刚开始时，我选定的就是意大利人Massimiliano Fuksas。像Alberto Barbera 、Marco Müller 、Maurizio Scaparro以及Giorgio 都是意大利人，还有Francesco Bonami。在艺术和建筑双年展中，意大利主管的比例是和意大利参展的相对比重相对称的，从这个角度来讲，我们是国际化的。

艺术新闻：现在在意大利我们经常会听到这样的说法，我们缺乏新一代的当代艺术的评论家和策展人，几乎找不到人可以替代人们对伯尼托-奥利瓦和若马诺-塞朗的偏好。你认为这种说法典型吗？

保罗-巴拉特：或许在一定程度上真是这样。但是可以看到，远东地区最为重要的展会——光州双年展上一届的总监Massimiliano Gioni就是意大利人；此外下一届卡塞尔文献展也将由意大利混血儿Carolyn Christov-Bakargiev来策划。但你还要问更多么？幸好，没有人很骄傲地说，看，我们国家的策展人在光州和卡塞尔策展，那原本应该是德国人和韩国人来策划的。我们怎么可以这样沉湎于地方主义、民族主义？难道我们就是所有人中要达到最高标准的人么？而且如果我真的选择一位策展人，仅仅是因为他是意大利人，这才是真的侮辱。就好像我选定这个人参照的是他的护照而不是他的能力。事实上，意大利现在也有一些新一代的策展人，双年展会关注他们，就像关注国外的策展人一样。

艺术新闻：鉴于你们并没有一个任命策展人的委员会，你们会期望这么去做，而且很关注其他的评论……

保罗-巴拉特：如果你想要卓越，你必须去努力追求，这么做了通常不会失望。这也有赖于信任和人际关系。我们当然可以通过委员会、委员、考试或者竞争来挑选策展人，这样去做的已有大量的先例。这种方式被认为是建立在自由选择、秉持责任心、诚实正直的基础上，其实却带有官僚干预的可能性，而且建构了一种可以推卸责任的机制。委员们早已习惯了去妥协，而不是去做出真正的决定。这种方式应用到双年展上也会这样，而双年展的组织机构已经是很好的模式了。艺术总监除了预算有着严格的控制外，他拥有绝对的独立性。多年来，威尼斯双年展作为意大利各机构中唯一能保证预算收支平衡的活动机构，这可不是巧合。

艺术新闻：威尼斯一直是活跃在历史前沿的画廊们的大本营，而且这类画廊通常非常关注年轻的艺术家们，但，很明显，关注这一类艺术的画廊并没有出席双年展。

保罗-巴拉特：哪里有需求经销商们就会在哪出现，而威尼斯不是一个艺术市场。在这里有必要考虑双年展和威尼斯之间的关系，问题的本质就很不一样了。在过去，双年展就像是突然出现在这座城市里的不明飞行物。对开幕式以及双年展最开始那几天陆续登场的各式活动保持兴趣是那些载客的游艇司机、餐馆以及旅店，而对其他人来说，这不过是件令人讨厌的事。但几天前，一位水上出租拥有者对我说：“你知道的，艺术双年展对我们的重要性已经变得比电影节还要大了，现在我们每天都有活，而且这些客人都还不错。”我把这视为一种赞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