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穷光蛋到富翁:中国艺术家升值 2011-11-17 11:06:40 来源:时代人物周报 作者:徐海屏 点击:
2000年王广义的《大批判--可口可乐》在中国嘉德国际拍卖公司的秋拍专场中拍出33万元,成为当场拍卖的第5名。2001年,英文版福布斯上发表了一篇文章这篇投资指南指出,中国顶级的当代艺术作品“仅仅花上相当于西方顶级当代艺术家作品价格的很小一部分就可以获得,一旦它们被发现,价格将立

方力钧在1991年左右创作的《系列2 ,2号》现被收藏在西方一个重要的现代艺术博物馆--科隆路德维希博物馆中。多年以来,这幅作品被认为是中国当代艺术的代名词,1998年该博物馆回顾世界百年现代艺术,在众多大师级的艺术作品中,他们选择了方力钧的“光头”作为展览画册的封面。

 

方力钧的艺术生活是绚丽的,这并没有影响他作为一个艺术之外的社会人的生活。他和朋友成功着经营着两个系列的餐馆,其中之一便是在北京常常流连于建外Soho、后海一带的小资们最熟悉不过的餐馆“茶马古道”,据说这家餐馆曾被美国的《时代周刊》评为亚洲最佳餐馆。方力钧还在2003年参加了张元导演,赵薇、姜文主演的《绿茶》的拍摄。

 

这无疑是一位最有明星气质的艺术家,人们津津乐道于他“妩媚”的笑容,丰富的生活,金质的艺术工作,然而无论怎样,他依然会尽力在每天早晨七、八点钟从北京市内的家中驱车赶往北京通州区宋庄的工作室,直到晚饭时间回城,过着如同任何一个朝九晚五坐车上班的白领一样的规律生活。

 

挣扎着找口食

 

记者:对很多人来说,你在圆明园画家村的生活很传奇。

 

方力钧:88年没有毕业的时候,已经有人在那里租了画室。最早一些人租了农民的院子,我经常去玩。第二年夏天毕业我回家呆了一个月,再回到北京的时候,朋友帮忙租好了房子。是一套两间房,外面一间不到二十平米归我用。在那里住了半年,7月1号到第二年1月1号。后来房东来看过,看到我不仅用了里面那间,而且还有一个北大教书的哥们儿一起住,他警告了我,我没有在乎。结果31号就来轰我。

 

那年的1月1号,特别冷,自己找三轮车,找房子,搬东西。后来找到一个农民的大院子,外面的一间有三四十平米,是他存柴禾的仓库,里面的有十几平米,归我住。这样我就开始了不断搬家的一个阶段。当时太惨了,没办法,一点办法都没有。

 

记者:不要家里的钱?

 

方力钧:当时各种办法都想尽了,而且我的人缘应该算是好的,最苦的时候每天也都是很灿烂的,乐观的,不像有些人哭丧着脸,所以很多人不讨厌我的。我的精力也好,也能去蹭饭,满城跑着去蹭饭。

 

有一段时间我们几个人去大连给人去画商品画、部队的教学挂图,画完了分了一点钱,从大连回来的时候,搬到圆明园里面,紧挨着养鸡场的一个小破房子里。那段时间相对稳定,但是越来越穷,基本上属于干耗。我们把床板掀开,一分两分的钢崩儿都抖落出来,还有粮票,一两二两,弄一把,那时候还有串胡同卖粉条的,红薯粉条,我们就换一大堆粉条,什么都没有,就是一瓶酱油,每天吃酱油粉条。

 

记者:“康师傅”在那时间看起来是奢侈品了?

 

方力钧:那时候想都不敢想。有几个人最大的理想就是能够攒够钱一次性买30斤挂面,1斤咸盐,这样就可以把一个月的储备顶住了,然后看别的机会能不能混点儿肉吃,弄棵白菜。

 

不过那时候还挺好玩的。虽然苦,但是状态比较对,大家创作的欲望都特别强。除了挣扎着找口食儿这点事儿,整天就是在画画,当时也不觉得自己委屈。年轻嘛,觉得未来有希望。

 

记者:什么时候形势才好转?

 

方力钧:92年好转了起来,开始有杂志报道,也有了展览的消息,人的状态开始好了起来。那时候吕胜中老师请我给他的美术学校代课,有房子住,不要房租,能画画,还有讲课费。不过还是搬来搬去,也再搬回过圆明园,一年搬好多次家。开始搬家还有好多东西,后来精简得就剩一三轮车了。那时有一些画寄存在北大的宿舍,喻天红,就是我最早的模特,后来他们同宿舍有年轻老师要存放电视机,就需要把我的画拿走,他们问我怎么办,我说我没有办法,就那么给扔了。

 

我们在圆明园的日子,现在想起来很快,但是当时日子需要一天一天的过,尤其是最穷的时候,也挺不好过的。现在回想起来我年轻的时候,很多人都给了我精神或者物质的帮助。一是去老栗家蹭饭,聊天;一是和平出版社经常给我活;美院的老师给我教学的活,保证有100块钱的讲课费,从圆明园附近骑车或者坐公车到王府井去教课,我当时的房租就是100块;在老师们家中蹭饭,到中华研究院的师兄那里去吃炖肉,拿画板什么的。兄弟、同乡,现在想起来当时好像把所有的资源都交叉使用了,而且还安排得挺好,大家都还不讨厌你,自己还能得到适当的“补充”,哈哈。不过想想要从圆明园到东三环混顿饭吃,也还是件挺苦的一件事情。

 

有一种幸福叫放弃

 

记者:什么时候开始有人购买你的作品?

 

方力钧:实际上“89现代大展”上,挂了三幅毕业创作的素描稿子,半开纸大,就是从这个系列开始的。那几幅素描,可能比较朴实,跟整个“85新潮”时期的作品不太一样,所以开展两个小时左右,就有好几拨人想来买这一组素描,有人开价300美金,那时候学生能够卖画,是一个挺兴奋的事儿,不过后来拖了下来。92年的时候,这几幅素描参加了澳大利亚一个关于中国的新艺术的展览,新南威尔士国家美术馆买了两幅,这等于是第一次向公共机构卖画。

 

记者:价格是多少呢?

 

方力钧:每幅1500美元。对于像我当时那样处境的艺术家来说,这个开端很不错,一出手你的作品就是国家美术馆。后来参加了柏林新艺术展。当时我准备比较充分,我和同学刘炜合作,之前我们就商量好的,圆明园阶段的作品都不出售,留下来,等机会成熟时展览。所以当时一开展览,我的作品,无论是尺寸还是数量可能都是最大的,所以当时的宣传对于我可能相对有利一些。接下来《纽约时报》做了一期中国报道,拿我的作品作为封面。接着就是“后89中国艺术展”,那算是第一次大规模出售自己的作品。

 

记者:销售状况可以完全改善你的生活了。

 

方力钧:那个年代对商业有与生俱来的抵触,觉得艺术和商业应该划分界线。而且96年之前我对作品的出售控制都非常严,那之前很少有私人收藏家能拿到我的作品,基本上都给了公共机构收藏,96年才开始有了一些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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