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到你这一代,“文革”后的当代艺术家已经是第四代,甚至第五代,看了前面那么多人,你怎样找到自己的空间和位置?
尹朝阳:一开始这个特别难,这也是很多刚刚毕业的学生的感觉。很多人在刚开始的两三年过不了这一关,坚持不下去。
记者:是你本人,还是你的作品,更具有同时代人的代表性?
尹朝阳:我不认为我代表70年代,我只代表我个人。很多人愿意拿一个年代来划分这个标签,大致的年代差异可能是有的,因为环境变了,但是还是老话题--人是一样的,我真的不认为“人”有太大的区别。
人到青春有不安、躁动,成长之后,你会有锁定。大学毕业之后,很多作品表达的都是这样的状态。
栗宪庭 点石成金
很少“进城”的栗宪庭在宋庄小堡村过着半隐居的生活。
老栗的邻居多是方力钧、刘炜这一批“玩世现实主义”的代表人。这个“主义”又名“泼皮无聊”,这都是老栗在1993年琢磨出来的概念,那时很多人都抢着为“文革”后第三代艺术家命名,最终被接受的就是老栗想出来的这两个名字。55岁的老栗过得挺“泼皮”,已经不再参与社会工作的他虽然在嘉德之类的机构出任顾问职务,但那都是些没有收入的名誉头衔而已。老栗说自己现在终于过上了理想中的生活--“吃软饭”,因为现在家庭收入基本都依靠同样也是策展人的妻子廖雯的工作。
老栗是一个当代艺术无法绕开的人物,虽然他自己没有一幅有名的作品。从1979年开始,老栗在任职《美术》、《中国美术报》、《艺术潮流》编辑期间,参与甚至是制造着“文革”后三、四代艺术潮流的形成,“政治波普”、“玩世现实主义”、“艳俗艺术”等概念都是其最先提出的。
在老栗的客厅墙壁上,看不出秩序地挂着张晓刚的《大家庭》、宋永红的《洗澡》、方力钧和刘晓东为他画的肖像画。大大小小的当代艺术中坚力量送给老栗的作品证实着老栗在中国当代艺术中的分量。
参与了中国当代艺术二十多年的喜怒哀乐,老栗觉得“现在越来越商业化了,每个展览都有商人投资,要回报,跟艺术关系不大了,跟以前不一样了”,2003年8月策划完《念珠与笔触》艺术展之后老栗便停止了策展工作。
老栗说过一句话,“有名的艺术家已经不在我的视野之内了”。能打动老栗的是“艺术刚出的鲜活状态”,“艺术家一旦变成品牌就成了制造”。
同样在中央美院接受过四年中国传统画专科训练的栗宪庭没有成为画家,却阴差阳错的成了批评家。在老栗看来,批评家也是艺术家,他们和艺术家生活在同一个时间段里,感受着一样的环境,只是说话的方式不一样而已,“艺术家使用自己的作品,我是用一批艺术家的作品”。为了这“艺术家”一般的批评家身份,老栗放弃了很多,除了牺牲了很多经济收益以外,老栗也不知何时起放弃了成为一名传统意义上的艺术家的愿望。
老栗说自己最新的职业是“房地产开发商”,帮着镇上新兴艺术园区做一些设计、招商的工作,义务的。老栗说自己的历史使命结束了。
据说,宋庄之外,新一代批评家正在为“老栗第二”这个头衔花落谁家争夺得不可开交。
【编辑:陈耀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