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伦斯艺术中心馆长田霏宇
是什么让田霏宇义无反顾地留在了中国?
这个问题,在十多年来反复被追问,又被不同媒体从各个角度进行解读。而人的命运多少会有一些偶然性。比如说,如果田没有学习中文,如果他在杜克大学没有遇见徐冰,没有在校园巴士上同徐冰用汉语交流的自豪感,田霏宇的人生会不会是另一种模样?
死磕中文
19岁时,田开始学习中文,有人劝他说,“不用学,太难了”。这些话不管用,田说,虽然那时觉得和中国的联系是个很远景的未来,还是对这个国度充满好奇。至于大三暑假,他参加北京暑期汉语学习班,恰是这个好奇的催化剂。
随之而来的机缘是,他在杜克大学认识了徐冰,直到现在徐都是他的良师益友。
“徐冰是我的引路人,他对我特别重要,”回忆和中国当代艺术的结缘,田道出了他和徐的相识。
2000年11月,徐去杜克大学展示媒体装置艺术“烟草计划:达勒姆”,田因会汉语的缘故派去接机,到了杜克大学,他们坐上校园巴士,讲着汉语。在一个英文遍布的校园里,这样的交流让田倍觉自豪,这种感觉更让他上瘾,于是汉语学习更拼命了。
田和其他几位同学是徐这次展览的助手,这也是他第一次接触中国当代艺术,其间还出过一个带书号的小册子。这一切,都让田倍觉策划展览的趣味。
美国引入中国当代艺术,本来就比欧洲晚好多年。1990年代末,美国学生很难接触到中国当代艺术,那次看到徐冰的展览,让田持续着对中国当代艺术的新鲜感。
尽管那时当代艺术很小众,但他仍然试图通过当代艺术认识中国,通过中国了解当代艺术。而他一个强烈的感觉就是要学好中文。
游离逃避
田曾说,“我对中国当代艺术很感兴趣,却一直逃避成为自己的事业。”
这是有渊源的,2001年,他来到北京,疯狂地看展览,艾未未为SOHO现代城所作的景观设计就是他在北京看到的第一个当代艺术展。当时这个市场依旧小众。
清华汉语班毕业之后,田去了一家法律咨询公司,两个月后,被北京城每天那么多的展览所触动,他不干了。
正直徐冰要去798看展,他们约上了,田有幸给798第一个展览取名——“北京浮世绘”。
那时的798还是一个很单纯的地方,像一个艺术家的聚集地,远没有如今商业化的亢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