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晓峰

岳师傅不知疲惫更不知悔改的傻笑，结果是这几年这道玩世现实主义的大众菜笑得所有人都失去了正常的价值判断，近些年中国艺术界推动的都是这种我称之为当代艺术的传统能量，即负面能量，一起搞坐庄式的鼓吹，却不知廉耻。我不知道艺术界为什么对此类格调的作品一而再的推崇，而不遵从内心的判断，这种散发出艺术家个体精神上严重惰性和空洞的作品，而不至于像“梅摩艺术指数研究中心”出炉的《岳敏君市场分析报告》那么一厢情愿地将艺术家当作股票来分析那么搞笑，这个指数最大的问题不在于它的是否有托盘的行为，最重要的是艺术家股票化的推理结果是不是合理，所以读者有理由相信这个指数的问题是完全正确的。新浪微博上释放的相关信息，就是对于这样一种试图将一个分析中心的意志力不加约束性的推广给读者的反抗，是有利于普通观众在自媒体时代对艺术界出现问题的自觉质问。梅摩指数显然不具备普世价值，连朴素的艺术价值情感判断都没有，所以我们有理由警惕此类功利性很强的所谓理性的报告。今天的市场专家们一定非得把他当作在市场上兴风作浪的“股票”，进行方法论评价，我觉得有太多的问题。对了，顺便还要建议一句，梅教授也不适合亲自到周立波主持的《一周立波秀》当道具。想想若干年后再看这段干瘪的艺术史时，那时我们会有多卑微，又有多少无奈和悲哀呢？因为我们终会明白我们对自己当下的艺术没有任何出于个人自愿的感情以及对自己真实体会的尊重，有的尽是市场的信息和炒作的喧嚣。我宁愿希望阿特姐姐们的这次反对出于真心的！当然我也知道这个恐怕也很难。

岳师傅用“傻笑”这个如今已经让人不能再忍受的符号，曾经被认为是有效的释放了中国社会现实当中的整体的无聊感，而成为前卫艺术的领军人物之一，但是据他一贯的用语，他还要“卖笑”下去，面对如此创作的“景观”，你只能觉得一个中国成功艺术家如何维持了一桩好买卖，而联想不到其他更多的可能。岳师傅做的菜，是有人喜欢的菜，本来无可厚非，但是非得把这种成功学范畴的艺术产品，作为先进文化的代表，我觉得这是艺术界肾亏的表现。如果说，创作是艺术家个体的行为，那么销售作品就是集体的行为，正是集体的行为将这样一个没有个性化面貌，也谈不上绘画新技术，更谈不上新观念输出的作品持续的作为市场标王类的作品，印证了仍然是艺术界利益链背后的作祟。在如此需要创造力和多元化活力的中国文化语境，这种策略性和投机性为双特征的艺术作品，居然成为中国当代艺术的代表，这就是目前走在中国艺术全面产业化前夜的矛盾和中国艺术现实。就像与其让中国美术学院院长许江自言自语让杭州政府花五亿巨款把包豪斯的作品全盘买下是一种创新举措，倒不如更直接的理解为一种权力变异的结果更恰当——如果将五亿投给宋庄的艺术家集体，来关注艺术群体的社会福利问题，恐怕更能够温暖这些艺术为人生，长年累月漂泊在他乡人多少人心啊！中国艺术圈现在就像一个煤矿场一样让人疯狂让人痴迷，来的人挖的都不是煤，好像都是金子，于是用发现金子的方式去采煤，当然很可能用力不当和过猛，一个个**也就不绝于耳。艺术圈多的是煤老板式的黑心和老谋深算，缺乏的是有真正定力和自觉坚守的推手。

当然，更多人将岳师傅做成一个符号，做成一个权力怪兽，做成一个平台，是因为成功艺术产品需要编撰足够分量的故事，编辑若干版本是可以接受的，也符合商人驱利的本质，但是你非得让人接受岳师傅的菜有多么好吃，有多么性感，骨感，以及超一流如此云云，你们就只能吃它的，这就过于霸道和无视消费者利益了，更令人产生对艺术价值边界判断的质疑。当代艺术的颠覆价值和精神在成功产品面前居然荡然无存，这算是成功型的中国当代艺术特色吧。艺术圈就是这几年流行干的事情就这么掩耳盗铃，无论从批评家聚集研讨会，还是一个成功艺术家被集体无意识鼓吹到上位，都说明了我们是如何地无法正视自己的内心，从而分别不清哪些产品哪些是有创造力的作品。我每次特别有感于这些名人们配合策展鼓手们集体联袂作秀的能力，如今的职业策展人就是一个妈咪桑，不断组合他们手中的名人，驱赶和诱惑这些名人出没于各种完全没有软件和服务内容的新兴美术馆。我真的希望批评家和策展人能像老中医那样，越老越吃香，而不像现在他们连作秀的信心都需要商人鼓励，看人眼色更是不用提了。一个批评家年会就因为赞助问题就搞得鸡飞蛋打，足以说明艺术圈运营机制和文化态度问题出现了严重的脱节和信用危机。

敢不敢说岳师傅的菜不好吃，现在从某种角度是判断中国当代艺术是否有自己价值立场的一个最好标准之一。值得一提的是，艺术的跨界在这些“菜”面前显得毫无意义。因此，在中国艺术界取得成功的产品，尤其需要警惕“变异”以及背后衍生的诸多问题。

我觉得岳师傅做的菜是一道带有极强破坏的“产品”，至少犯了艺术需要被反复更新的5个核心问题：

其一：方向性问题。这些菜让许多人都不敢尝试新菜，也造成长期的价值判断的唯一性，以致产生了今日的大混乱，从而带来艺术结构的失调和中国艺术方向的不明确。

其二：学术取向问题。诸多伪学术正是鼓吹了这些菜的上市，以及形成垄断之势，造成目前学术真空的主要问题就是我们对过去学术行为所买下的单，那么学术取向在哪里，这是我们当务之急需要讨论的。否则艺术界更多的展览和资源都会被不断的消耗，产生巨大的学术与现实的断链。

其三：价值空洞问题。这些菜，一方面价值的负作用正在，另一方面背后的利益团队，有在不断的运营这种僵尸级的产品，以期产生最大化的利益，与其在这些菜上谈价值判断，不如寻找能够更新这种价值判断的新价值判断。

其四：结构问题。这些菜的被推出，看似的有很大市场，但是正是这些老旧的菜，已经凸显了艺术界结构性的病变，到了需要更新界面的时候了。因为他们是中国当代艺术老秩序的维护者，是形成利益链最核心势力。

其五：制度问题。这些菜，不仅没有嚼头不说，问题是现在我们还没有足够的声音，让这些皇帝新装的事儿暴露出来，也就是说明了社会制度的问题，而文化制度，更需要举行深刻的体制改革，才能激发新的原创力，以及艺术界敢于面对自己的真诚，而不是集体盲从于市场。

我们要确信的是，岳师傅们做的菜，本来就没有多少营养，今天我们非得把它上升到艺术的一种观念境界和方向标的意义，我觉得这是当前最大的问题和艺术意义的失衡。这就是对当下艺术跨界发展思维跨界设置了人为的阻碍。利益驱动力不应该阻止艺术的创新，这是基本的发展诉求。正如现在我们不相信先富起来，因为不可能指望他们带动其他人富裕起来，这其实是当初太天真的想法和被蒙蔽的真相——因此我们能够做的正是确认岳师傅的菜，是你能够可以不选择的！

【编辑：成小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