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大型展览如果没有强大的资本注入和娱乐噱头恐怕难以得到公众的关注。从泉州市拟投资10亿元建泉州当代艺术馆到陈冠希成为中艺博的最大亮点,再到“艺术长沙”开幕式上众艺术家携美女走红毯,艺术界与资本、娱乐的关系越来越亲密, 艺术界的策展人、批评家、艺术家们似乎也有意无意地迎合了观众和媒体的这一口味。
在不少媒体眼中,高昂的策展费用、艺术包机、娱乐明星往往成为他们着力关注的焦点,一场艺术活动经此娱乐化、资本化的解读之后又被媒体堂而皇之地传达给公众。没有多少人反思,一场盛大的艺术节、双年展、艺术活动之后,它真正起到了怎样的作用。
与这些盛大的活动相比,我注意到近两年一些艺术家开始另辟蹊径的尝试,比如艺术家靳勒就自领家乡石节子村村长,在当地建立起石节子美术馆并举办石节子艺术节。这样的举动让我深思的是,知识分子在今天如何能做一些真正有益于基层,有益于民众的具体事情,而不是好大喜功。
许多策展人、美术馆馆长常常抱怨找到艺术赞助何其困难,他们唯有和政府、资本、娱乐共谋才能将一个艺术方案有选择性地落实成功。用商业的思维做文化,也许是我们这个社会最大的创意。很少人能够想一想,如何去改变基础艺术教育的环境。美国诗人弗罗斯特说为什么美国的商业大亨在被诗人们无情的批评之下还会赞助诗歌,是因为这些商人从小在学校中都学习诗歌课程,这使他们懂得诗歌对于一个人的重要性。反过来看看目前中国的基础艺术教育,不过是应试教育的点缀。梁漱溟去搞乡村建设,因为他正是认识到“乡村工作搞好了,宪政的基础就有了,全国就会有一个坚强稳固的基础,就可以建立一个进步的新中国”。
中国当代艺术高歌猛进之后不能反哺普通民众,这委实是当今中国之一大问题。艺术界以自己的“先锋性”批判社会和其他行当堕落的同时,资本化、娱乐化的艺术界显然也正在腐朽化,正成为自己当年所严厉批判的对象。我们不能等着社会的改良来推动当代艺术的发展,而是要通过当代艺术来影响社会,这也才有了所谓当代艺术存在的必要。
【编辑:易小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