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有个“写生村” 2012-01-09 13:22:46 来源:新周刊 作者:孙琳琳 点击:
所有人都在村子里画画。毛旭辉路过时,学生会举着画跑过来给他看,他就停下来说哪哪好,哪哪画得还不行,“有多少代人画过圭山了,今天你们是否能画出跟我们不一样的感觉来呢?”

大时代边上的写生课 云南有个“写生村”

 

所有人都在村子里画画。毛旭辉路过时,学生会举着画跑过来给他看,他就停下来说哪哪好,哪哪画得还不行,“有多少代人画过圭山了,今天你们是否能画出跟我们不一样的感觉来呢?”

 

“你能不能带我去山上玩?”5岁的阿丽对正在半山支起画具的毛旭辉说。

 

“现在要画画哦。”

 

“你这个人是不是不要朋友?”

 

提起去年的这段趣事,毛旭辉笑得很开心。上世纪70年代末,毛旭辉和张晓刚、叶永青还有云南艺术学院的同学一起背着行李和画箱徒步5公里进圭山写生时,阿丽的爸爸足老三还没有出生。如今,读小学的阿丽已经能在晚上讲座时坐在学生中间一起听课了。

 

2007年圭山教学  收获

 

圭山教学

 

“在圭山,时间是凝固的。”毛旭辉说。

 

艺术家们画了30多年的圭山,是指圭山脚下的糯黑村。2006年,云南大学艺术与设计学院大三的学生第一次集体来这里画风景。今年秋天,学院则把大三、大四和研究生一起送到这里来上写生课。在圭山辅导他们的老师是学院外聘的知名艺术家,刘亚伟、金志强、胡晓钢、段玉海每年都会随学生一起下来。

 

5年的时间,圭山似乎重新成为一种约定,不仅学生和客座教授们会来,全国各地也都有艺术家投奔这里写生。2011年10月,来自台湾的艺术家黄敏俊,来自新加坡的艺术家谢江水、周壁珊,都在圭山找到了感觉。黄敏俊还独出心裁地把红土撒到画上,他很激动,因为在异乡找到了故乡的感觉。

 

新加坡策展人蔡斯民1997年就到过圭山,这回他在糯黑村住了三天,临走前托足老三帮忙打听能不能买下村口的老房子——他并不打算住,就是想让它保持原貌,不要被拆掉。

 

最美的是你无法说出的那一部分

 

在一群石头中坐下,看万物生长,阳光像一场烟。/每一棵树都是美的。比起该死的人类,它们孤单又寂静。/甚至,最美的是你无法说出的那一部分。在石头寨子糯黑村,总想起诗人何三坡的这几句。

 

这块地方缺水,只种土豆、苞谷、小麦和烟叶。村民善良纯朴,画具放在田里一夜也不会有人动。村中有一大片核桃林,长着一棵无尽开枝散叶的巨大核桃树。很多艺术家画过它,毛旭辉叫它“最美核桃树”。

 

“绘画上有个秘诀:最完美的和最适宜用艺术形式表现的东西,正是造化所赋予的。”安格尔说。秋天来了,常常整个上午,村庄都笼罩在雾气中,这样漫反射的光线是画画的人最喜欢的,但是这样的光线通常也预示着下午将会是一个灿烂的大晴天。

 

2011年10月25日这天,光线就变了,上午的画无法继续,又赶上镇里的华猛斗牛场有斗牛比赛,学生们就在足老三的带领下穿过煤场的小路去看斗牛。

 

去往斗牛场的红土路两侧停满了摩托车和拖拉机,从四面八方来的村民坐满了圆形斗兽场一般的场地。参赛的牛身上写着大大的编号,前一分钟还在观众身后安静地吃草休息,后一分钟就斗得满头鲜血、黄沙扬起。

 

足老三最喜欢看斗牛,每次都要看完最后一场初生小牛的表演赛才依依不舍地回家。最近,他买了一头小黄牛,希望有一天也可以牵牛去参赛。

 

这是他孩子气的一面,实际上,父亲和两位哥哥去世后,生于1980年的足老三就独自撑起了这个家。艺术家和学生们的到来,改善了也改变了他的生活。跟艺术家接触得多,他也有点懂行了,说话间常有调子、笔触一类的词蹦出来。

 

今年秋天,刘亚伟送给他一双很酷的高帮迷彩军鞋,足老三总是配上牛仔裤一起穿。来圭山画画的人多了,也有越来越多的人送画给他,大家都怂恿他干脆买下后院栓牛的那块地,建一座私人美术馆。

 

【相关阅读】

2011成都双年展特邀展:从“圭山看台”眺望云南当代艺术生态

 【视频】2011成都双年展特邀之“圭山看台”云南当代艺术特别展

表态
0
0
支持
反对
验证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