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
艺坛神仙眷侣
黄苗子和郁风,有艺坛“神仙眷侣”之誉。1944年5月20日,黄苗子与郁达夫侄女、郁风的订婚仪式在重庆郭沫若家中举行,由夏衍主持。1949年后,夫妇俩在北京组织了“二流堂”,和吴祖光、梅兰芳、齐白石等文人风云际会。
郁风生前常让黄苗子办个展,但黄苗子坚持“个展要有新东西”而一直后延,待“白头偕老之歌——黄苗子郁风艺术展”在中国美术馆举行时,郁风已仙逝。其中有一展品《鸡蛋花》,便是旅居澳洲时郁风所画的小品,黄苗子题字:“此间四时如春,此花开于十一二月间,郁风每日采撷盘盎,供之案头,暗香满室,此情至今犹在心中。”
如今,人俱已去,只剩了不老的爱情传说。
黄苗子遗嘱 (节选)
……我绝不是英雄,不需要任何人愚蠢地为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白流眼泪。至于对着一个普普通通的、木知木觉的尸体去号啕大哭或潸然流泪,则是更愚蠢的行为,奉劝诸公不要为我这样做(对着别的尸体痛哭,我管不着,不在本遗嘱之限)。如果有达观的人,碰到别人时轻松地说:“哈哈!黄苗子死了。”用这种口气宣布我已自动退出历史舞台,这是恰当的,我明白这决不是幸灾乐祸。
由于活着时曾被住房问题困扰过,所以我曾专门去了解关于人死后“住房”——即骨灰盒的问题,才知道骨灰盒分30元、60元、75元……为此,我吩咐家属:预备一个放过酵母片或别的东西的空玻璃瓶,作为我临时的“行宫”。这并不是舍不得出钱,只是因为作为一个普通的脑力劳动者,我应当把自己列于“等外”较好。
关于骨灰的处理问题,曾经和朋友们讨论过,有人主张约几位亲友,由一位长者主持,肃立在抽水马桶旁边,默哀毕,就把骨灰倒进马桶,长者扳动水箱把手,礼毕而散。……但有人认为骨灰是优质肥料,马桶里冲掉了太可惜。……为此,我吩咐我的儿子,把我那小瓶子骨灰拿到他插队的农村里,拌到猪食里喂猪,猪吃肥壮了喂人,往复循环,使它仍然为人民做点有益的贡献。
此嘱。
他们追忆
梁江:先生治学严谨却又活泼
谈起与黄苗子先生的最初的交往,中国美术馆副馆长梁江先生至今仍旧记忆犹新。“三十年前我还是个小青年。因为同是广东人,又都是美术爱好者,我便与另一位漫画家去黄老家中拜访。当时黄苗子先生对我而言可谓如雷贯耳的名字,可是他一点没有架子,对我们这些后学非常热情。”
在当时,黄苗子就已经出版了不少美术史方面的著作,可是他仍旧谦虚地说,这些在艺术方面的成就都是“玩票”,自己实际的身份不过是“老顽童”。抱着几分好奇,梁江也一睹了黄老的家,印象最深的却是这位当时年已七旬的老顽童,认真地把《北京晚报》刊登的自己撰写的小文剪下来,仔细贴在剪报本中。“原来黄老是这样做学问的,当时我很是惊讶。一位长者的工作态度竟如此严谨!后来我发现他的不少著作都来自平日这样点点滴滴的积累。这对于当时正在求学的我,其实比任何教科书都要生动。包括后来黄老的几本名著,如记述他与画界大家如林风眠、傅抱石、潘天寿、吴冠中等人交往的《青灯琐记》等等,都是这样写成的。”
梁江说,“黄老既博学又严谨,同时还保有开放活泼的个性,这造就了他的艺术风格永远属于‘新潮派’的。”
李大钧:艺术伴随着
他的一生
作为百雅轩文化艺术机构的负责人,李大钧多年来不遗余力地推广黄苗子先生的艺术。
几个月前,百雅轩798艺术中心举办了“艺缘——黄苗子郁风艺术展”,百岁艺术家黄苗子老人亲临展览现场。记者获悉,李大钧先生曾经在1月1日前往朝阳医院看望黄老,两人交谈近一小时。李大钧在微博里写了对话选录:“‘我这辈子,就是馋,到现在还馋’。‘你还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不知道,只有闻了味,吃了才知道’。‘在我看来,馋对你来说,就是禅。你独立,不贪财,不贪权,不贪名,只是馋,美谈!’”
回忆去年为黄老及郁风先生举办的联展,李大钧提到当时展出的作品多是黄老在病房里的创作。“因为尺幅都不大,但是应该说是一个世纪老人他对一生艺术的一个总结。”他认为艺术伴随着黄苗子的一生。
【编辑:汤志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