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南溟:对克拉克批判格林伯格的再批判 2012-02-09 10:44:08 来源:99艺术网专稿 作者:王南溟 点击:
如果把批评家分为专业批评家和业余批评家的话,格林伯格就是业余批评家,因为当初他既不是学美术史出身,也不是美术史教授,而是一个海关职员;他所从事的艺术批评,根本就不是什么本体论,而是一种革命政治。

王南溟在新书封面的广告栏前    摄影:鲁刚

王南溟在新书封面的广告栏前    摄影:鲁刚

 

作者按:如果把批评家分为专业批评家和业余批评家的话,格林伯格就是业余批评家,因为当初他既不是学美术史出身,也不是美术史教授,而是一个海关职员;他所从事的艺术批评,根本就不是什么本体论,而是一种革命政治。

 

本文是《现代艺术与前卫:克莱门特-格林伯格批评理论的接口》的结语部分的第三节,这里发在博客上的只是未修订过的文稿,阅读定稿以上海大学出版社出版的《现代艺术与前卫》为准,本文中所涉及到克拉克和弗雷德的争论,引自易英的尚未发表的翻译稿,特此感谢。

 

针对克拉克的《格林伯格的艺术理论》一文对格林伯格的批判,弗雷德作出反批评,在弗雷德的《现代主义怎样运作:对T-J-克拉克的回应》中,弗雷德认为:“克拉克论文的核心思想是认为根本上说现代主义在艺术上的实践是否定的实践,这个主张是错误的。”并认为:

 

我并不认为克拉克完全抛弃了格林伯格的思想。特别是他拒绝接受那种见解:现代主义艺术的出现成为或体现为“在其自身权限之内的价值提供者”,相反他的论点是现代主义艺术总是反映出现代社会的价值(在当前更为突出)。但我要指出,克拉克所坚持的思想──现代主义是由更为极端的否定行为所推动的──不过是另一思想的翻版;现代主义是由一个激进的简化过程所发展的──在寻求能满足最低限度需要的过程中依次抛弃、否定种种标准或规范。我绝对相信这是因为克拉克接受了格林伯格关于现代主义事业的简化论和本质论观念,他由此导致将现代主义中的媒介概括为“否定与异化的场合”──不断推向“它打破、消除或返回到纯粹原始材料的地步”──并断言在现代主义中“否定是作为绝对的、揽括一切的事实,作为从一开始就是某种渐进的和不受控制的事实出现的”。从这个角度看,克拉克所暗示的关于发展的看法并不比他在解释那些发展的基础上提出的假设更为重要。当然,他的看法与格林伯格是对立的,但他的假设则直接出自格林伯格的纲领。

 

克拉克的《格林伯格的艺术理论》是在1961年首次发表在《艺术年鉴-4》,1981年在芝加哥大学继续教育中心召开的会议上,克拉克宣读了这篇文章,并与1982年收录《政治阐释》杂志,弗雷德的这篇《现代主义怎样运作:对T-J-克拉克的反应》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写的。可以说,克拉克确实是与格林伯格的论述有着一致的基调,只是克拉克没有认为是这样的。当然形式主义理论在格林伯格之后有着一定程度的教条化,克拉克的艺术社会史理论在当时和形式主义理论引起了一场论战,克拉克用社会史理论纠正形式主义理论发展为“唯形式是论”提供了一种批判性的方法论,就是,艺术不只是形式风格和图像,而是如马克思主义理论那样,包括了艺术的意识形态,批评在这里要提示出作品的社会和政治内涵。克拉克在《现代生活的画像》这本书的导论中,引了夏皮罗在《抽象艺术的本质》一书中涉及到的早期印象派与自由生活主题的关系,然后作了如下的一段论述:

 

此书的主题是印象派绘画与巴黎。促使它诞生的源起,就我所能记起的,是迈耶尔-夏皮罗1937年1月一份名为《马克思主义者季刊》的短命杂志上首次发表的一些段落。夏皮罗写到,早期印象主义的力量,取决于比涂绘的乐趣,或对阳光与色彩的单纯嗜好多得多的东西。马奈及其追随着们的艺术具有一种显著的“道德侧面”,这在他们那种将解释视觉真实的方法去吻合解释社会自由方式的做法中,表现得尤为明显。

 

克拉克认为夏皮罗对早期印象主义的这种论述“有力地指明了,新艺术的形式与其内容——那些‘19世纪六七十年代资产阶段娱乐休闲的客观形式’——之间密不可分的联系。”

 

克拉克从这个原则出发,对形式主义作了这样的一个提问:

 

一般而言,现代主义的术语并不能被理解为可以脱离于那些特殊的方案——对意义的种种具体尝试——这些术语正是在这些方案中得到重述的。有一个讲了又讲的例子,便是现代主义追求“平面性”这一著名的历史。毫无疑问,图画表面的二维性被库尔贝之后的画家当作一个令人吃惊的事实一再重新发现。但我认为,在这个问题上,我们应该这样来提问,为什么这种绘画表面的真实存在对艺术来说就是有趣的呢?效果或方法如何可能以这种方式来自证其价值呢?是什么使它变得富有活力呢?(引自沈语冰编译《艺术学经典文选导读——美术卷》第63页)

 

克拉克在这样提问以后,马上自己作为回答,这是因为“这些价值必定来自艺术之外的其它领域,如他所论述的:

 

当然,要详尽地解答这些问题,会导致大量关于重点、证据等的争论;但无疑答案大致会采取这种形式。如果说平面性这一事实对艺术来说是必须接受、必须驾驭的——比如,以它在马奈和塞尚创作中的方式——那么,这一定是因为,它被迫去代表什么东西:发生在世界图景中的某些特殊而丰富的品质。所以,被认为是(比方说)1880年到1918年间的艺术的一系列语境的先锋派艺术的丰富性,最好根据它那赋予平面性是如此复杂多样、包容并蓄的价值的能力来重新加以描述——这些价值必定来自艺术之外的其他领域。(同上,6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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