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图尔特-森普尔,《伪装的命运(Fated To Pretend)》布面丙烯/碳笔,2012
8岁那年,斯图尔特-森普尔(Stuart Semple)邂逅凡-高的《向日葵》,这位生于英国的艺术家、策展人和画廊主将这段经验称作“头脑爆炸”,由此而生的兴趣弥漫着他的青春时代,使他想在成年后做一名艺术家。“邂逅向日葵”后的几年中,青春期的病态与天生的孤僻性格使他的大部分时间都在独处中度过。孤独与疏离之感塑造了森普尔的美学,他最近的展览“在这座城市中难做圣徒(IT’S HARD TO BE A SAINT IN THIS CITY)”也可见这一叙事主线。
无论是布面还是纸上作品,泡沫雕塑还是现成品,森普尔都常常画上一个孤独的人,对身后不公正的世界呐喊,作品的语言是生动而超级写实的。对歌词和电影片段的借用也将他的焦虑显露无遗。森普尔为ARTINFO进行了展览导览。
ARTINFO:请谈谈展览的标题,“在这座城市中难做圣徒”?
森普尔:好,这来自布鲁斯-斯普林斯汀(Bruce Springsteen)的歌。他唱“在城市中难做圣徒”,而我将那改成“在这座城市中难做圣徒”。我不是特指香港,这更多地是指伦敦,因为我是在那里做的这些作品。有时我会想,去做自己真的很难,而或许你对于这个世界的经验与别人看待世界的方式不同。有这么一个观念在其中:有些人希望去做一些事,但他们所在的环境与之不合。
你是否觉得如今这在大城市中是一种普遍情绪?
大城市,会是非常孤独的所在。你可以有数百万人在身边,但仍感到非常孤独。孤独和原子化是我作品的普遍主题,我指的是,你拥有大众文化,但在一天结束时,你孤身一人,那常常与孤独相连,而不是将大家聚在一起,因为我们已成为文化的被动消费者。
但你的作品与流行文化和媒体中正发生的事联系紧密。
我其实更深一层地相信,流行文化可以被用作一种我们全体共享的语言。所以流行文化,作为一种语言,是一种我们能够共享的情感感受。所以我以此为视觉语言谈论别的事。
我相信那是一种个人的东西。我觉得那就像一种文化基因。你或许有2/3的Lady Gaga,1/3的MGMT,加上一点点大卫-林奇(David Lynch)电影。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成分。就像你的iPod播放列表遇上我的iPod播放列表。它们或许非常不同,但会有共性,那便是咱们找到的相关联之处,我觉得我是幸运的,因为那便是路,人们可以找到一条路进入作品中。
你是否觉得自己是一类社会科学家?
是的,作品确实有其社会性的一面。我妈妈是个社会学家。我从小到大听过很多关于社会如何运转、社群怎样集合的谈论。我常常觉得社会产品是有趣的,即文化与其副产品。那些浮在表面的明显之物。
那常常作为你创造性的基础吗?你是否常常看着自己背离这些东西?
对我而言,这就像试图学习另一种语言。我是看着MTV、流行录像和封面艺术长大的。那就是我的语言,就像我讲英语的方式。要是我去做别的事,那便不是自然而来的。我就会觉得自己将变得不诚实。
这样一场展览是怎样做的?是一件在进行中的作品?
老实说,我从未真的喜欢过我做的东西。它们都是非常个人化的东西。有点儿像把你的日记一页页挂在墙上。它们全是有机地生长出来的。我的工作室里有一块大黑板,所有出现的东西都会被写在上面,就这样成为一些东西的构建模板,慢慢地,图像会附于其上。一切都从这里生长出来。最早的一些很艰难,然后,你找到节奏,然后,最后的一些常常是我最喜欢的。
你觉得现在做个艺术家与你刚刚毕业那会儿有什么不同的意味?
完全不同,全然不同!我上学时,艺术家不是个职业。你会割掉耳朵或嗑药到死。这也不是什么值得自豪地对别人讲的事。完全不是现在这样。那时,赫斯特还没把鲨鱼放到福尔马林药缸里。现在的情况很喜人。有如此多的事情可体验。浸入艺术如今已成生活风尚。
“在这座城市中难做圣徒”将在香港上环荷里活道210号The Space的The Cat Gallery展览至3月1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