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本:在欧洲,大部分动画短片是有政府或者私募基金资助的,但是在中国筹集资金拍电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看上去在欧洲似乎更容易些,不过我觉得在中国创作电影的方式,是一次全新的挑战,也给出了相对的自由。你是怎么看的呢?
孙逊:在中国是没有政府提供支持的,即使有,到了最后也很少会被真正地投入到影片的制作当中,所以人们不得不寻找另外的道路来维持创作,但这也就给出了相对独立的发展空间,没有支持同时也意味着没有更多的要求和限制,从而会有更大的自由空间,在欧洲制作电影是艺术创作,而在中国,创作电影更像是搏斗,或者是比购买奢侈品更加奢侈的消费。
戈本:动画的未来和其它艺术形式有何关联?
孙逊:我觉得任何东西都可以成为动画,从头发到月亮都可以,它的形式是特别简单的,技术的限制也是特别有限的,那么它的拓展性也就更加广阔,反之,动画也可以成为任何东西,它与时间和空间之间天然的连接会使其有巨大的包容性,动画说到根本就是对痕迹、时间与光的记录,任何的东西只要存在记录的可能,就有成为动画的可能,只是在表达的诉求上有没有这种需要而已。而这些具体的特点会延伸出一些永恒的命题,这样它会与任何形式的艺术作品的核心产生共鸣。
戈本:依靠新技术,动画的定义完全改变了。你认为动画电影节是不是应该对这些新技术持更开放和包容的态度呢?
孙逊:任何的电影节都应该更加开放和包容,尤其是对技术手段而言更加理应如此。我觉得电影节的丰富性取决于他们对电影理念的不同信仰,比如奥伯豪森短片电影节和鹿特丹电影节就是最好的例子,荷兰动画电影节和昂西动画电影节也是不同的,我个人觉得对于一个动画电影节而言,动画的定义本身其实并不是最重要的,最为重要的是如何坚持自己的信仰。
戈本:你的愿望是在中国办一个动画电影节,你希望它是什么样的呢?
孙逊:真正的,事实求是的,公益的,公平的,有持续性的,目的最大限度的纯粹和动机不龌龊的,没有政治的干预,自由而充满理想的,也许这在今天不太现实,但我相信迟早会发生的。
戈本:你能想象自己用一个完全不同的艺术形式进行创作吗?
孙逊:这个正在进行中,我的作品制作周期往往很长,需要耐心的等待。当然,我完全不能想象自己会成为一个舞蹈家。
【编辑:王厚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