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牌该怎么打?
很长一段时间内,中国当代艺术始终笼罩在“后殖民主义”的阴影下,好不容易摆脱掉,又被人冠以“犬儒主义”的复活,基本上没有在一个正常的具有深厚艺术营养土壤的语境下发展。政治波普的盛行、卡通艺术的流行、艳俗艺术的大行其道,大抵是在吃西方的残羹剩饭而鲜有独创性。从方力钧的光头,岳敏君的大笑,再到国内泛滥的天安门、红宝书、熊猫、苏州园林、假山石等中国传统符号,中国当代艺术在谄媚西方的同时,一次次地对传统进行断章取义,并通过不断地重复、拼凑手段,流露出在传统的现代性之路上的不知所措。
就在一些艺术家进行宏大叙事时,一些艺术家把中国牌定义在如何找出那些与时俱进的,具有普遍性的中国情感上。在城市化进程飞速发展的今天,反映城市化进程带给人们心灵异化与感伤的当代艺术创作倒是汲取了中国本土的艺术创作灵感,然而这种艺术创作的视角少有触及到灵魂深处,不能激发更多数人的心理共鸣,实在是一件很尴尬的事情。而在一些80后的艺术创作中,索性把目光对准自己,青春感伤式的日常描述变得很普遍,虽然颇具当代意味,但如何避免“无病呻吟”似的艺术诉求也已经成为必须要考虑的话题。近期,中国卡通绘画的代表人物陈可,在今日美术馆的个展中呈现了卡通绘画发展的瓶颈期和向传统回归的趋势。
此外,听闻2011年的拍场上,依靠西方体系走红的F4已经解体了,王广义、岳敏君、方力钧三人因符号化特征明显遭遇出局的命运,而张晓刚因为相对的文人气息和厚重的历史感,和曾梵志一起成功上位。再联想起2011年那些大佬们一经亮相就被舆论骂得个踉跄(张洹、吴山专、黄永砯等人),或许,就像熊猫、光头代表不了中国那样,四大发明、儒释道也同样代表不了中国,那样的中国牌或中国表情已经out了。
以上种种迹象表明:中国牌要重打了,而且是势在必行。谁能抢占先机,谁就能掌握话语权,话语权就是资本,是一切。不管牌局将如何重组,传统仍旧是中国牌的根本。2011年,吕澎的“溪山清远”展览,就是一次争夺话语权的尝试。对此,王林批评道:“美术界正在兴起一股炒作传统之风气,作为文化大发展、大繁荣的呼应,青山溪远、红梅飘香之类的浪漫正粉墨登场,出现于各种展览。当代艺术正以资本化和官方化的紧密结合,来形成国家权利治下和意识形态辖内的所谓合法性操作。”一杯生普洱在文中所持观点与王林相差无几,虽然他(她)也抨击了王林的正义感是来自大权旁落后的不甘心。
中国牌接下来会怎么打?是继续挖掘传统符号,还是从中国符号变成吕澎的“中国模式”?这条路注定不平坦。但笔者相信,无论中国当代艺术未来的发展方向如何,它必须也必将找到和它的市场地位相匹配的内在精神。这副牌还是会继续打下去,直到它名至实归,掌握话语权。
【编辑:王厚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