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学校油画系的学生年展已经举办了十九届,基本上绝大多数的展览和研讨会我都参加过,总是免不了要说一些油画教学的问题或者是学生创作的状况。四川美院有一个比较好的传统,这个传统的来源是文革以后的77、78级,当时的力量比较强大,老师的力量稍微要弱一点,不像中央美院、中国美院的老师都是一些很权威性的教授或者是大师。所以我们当时一年级就开始上创作课,这个是很特别的。还有就是在六几年的时候我们讨论过形式主义,而且是正面地讨论过,这个非常特别,还有我们的马训班和罗训班在四川美院同时成立之后,并没有马训班的现象出现,这也是四川美院的特点。
在川美油画系还有这样一个传统,我们总是喜欢老师推举学生,还有兄长喜欢带年龄小一点的,体制外的教学总是在制约体制内,我们的学生能比较早的进入创作状态,这也是后来四川美院一直创作比较活跃的一个原因。从这个展览的面貌来看,同学们的作品在创作上还是比较整齐,而且每个同学感觉做得很认真,特别是画超级写实主义的比较多,其实我们都希望在作品联展上看到很优秀很突出的作品,当然这个也是一种奢望,艺术还是有很大的偶然性。
但从这次展览的作品来看,我感觉有这么三个问题:第一,我们是从更高的一个要求角度希望能够在我们同学的作品里面看到某一类的东西,这是带有一种愿望式的。首先是社会反思的作品比较少,许多青年学子开始从自我反省出发推演到人与社会、人与媒介的多位互动关系,我觉得推演得很不够,很微弱。
第二,我们今天处在全球化资讯时期,我们的同学尽管在新校区,他们可能跟社会的接触比较少,但是跟全球化资讯的接触并不少,因为这个不需要受地域限制的。我感觉这种全球化的资讯在我们学生作品里面没有发生,没有什么强烈的反应,我很奇怪,为什么他们不国际化呢?为什么他们不关心这个世界上正在发生的那些好的、坏的,灾难的事情呢?这些事情离他们就那么遥远吗?我是比较质疑的,我在展厅里走了一圈以后,感觉到我们的同学们对国际化的语境不敏感,比较迟钝。
第三,我们在这个展厅里面看到的都是还可以的作品,但是很少有青年一代的那种特殊观察角度,或者说在视觉冲击力上能够呈现出新一代人那种不同的视觉反应的作品,也就是说他们在世界刺激上的挑衅性没有多少新鲜的东西,我觉得还是显得比较平常,比较平稳,甚至于比较平淡。
我们在教学当中,如何去让学生在自己平常的学习和创作过程中和当代艺术的这种观念接轨,这是一个问题。什么是观念?其实观念用丹托的话就是哲学对艺术的建立,哲学对艺术的建立就是因为当代艺术是通过一种思维的方法,思维的智慧,改变了我们对艺术的态度,所以对于思维方法和思维智慧的这种培养,我觉得不是我们沿袭原来的这一套现成的教学安排可以建立的,我觉得应该增设这方面的课程,让学生受到这种艺术思维的训练,为他们提供这种训练的一些机会。
四川美院已经搬到了新校区,我还是要说我们的高年级学生或者是研究生应该回到黄桷坪去,尽管校领导永远不会同意,但是只要我有机会,我就要这么说。因为一个学校教学的成果可能有很大一部分体现在研究生的创作作品里面,新校区这个资产阶级的环境跟社会隔离太远,很难产生好的作品,我们的学生如果只是在这样一个盆景式的、假山石似的田园替代品里面生活的话,我觉得是有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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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李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