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履生:我与摄影 2012-04-07 10:30:45 来源:艺术中国 作者:陈履生 点击:
“人人都是艺术家”——是当代艺术中最具颠覆性的概念,尽管社会上普遍对其存有怀疑和否定,然而,人人之于艺术和人人之于摄影的差别就在于摄影确确实实是人人可为之事——“傻瓜”的概念就是说明这个道理。

新的建筑空间给我带来了新的视觉震撼以及独特美感,也激发了我拿起相机去追踪那些与结构和光影相关的景象。每当阳光在不同时段与建筑发生关系或者进入到建筑空间中的时候,光影改变了建筑的空间关系,改变了物理属性而带来了新的视觉趣味。光和影与建筑在这里形成了一种特有的关联性,晨辉和夕照随时改变建筑的物理空间,使工程图和效果图上机械性的感觉成为一种鲜活的灵动。光影赋予建筑以生命,从此,固态的建筑再也不是一成不变。之于我,正好像我居处的竹子、梅花、水仙以其特有的诱惑力在召唤我去表现它,如同郑板桥“晨起看竹,烟光、日影、露气,皆浮动于树枝密叶之间。胸中勃勃,遂有画意”,就是如此。

 

我们的先人在很早的时候就发现了光与影的美学趣味,白居易的《城东竹》一诗中的“影转色入楼,床席生浮绿”,正是描述这种光影和空间的关系。显然,在光的作用下,影影绰绰的不确定性成为很多诗人感兴的来源,李白在酒后还能“举杯邀明月”,吟咏与明月相关的“影”的趣味和意境,“对影成三人”则成为千古名句。

 

与50年前不同的是,现在的博物馆建筑空间越来越大,窗也越来越大,建筑师们的精心营造使之成为博物馆的风景线。国家博物馆新馆的西立面实际上就是透明的墙,类似这样的玻璃幕墙为人们营造了一种新的空间,再也不是过去那有限的通过一扇窗子借景的趣味,而是以宽阔的展现来沟通内外。透明的屋顶则成了封闭院落的常规手段,伦敦的大英博物馆、德累斯顿的国家艺术馆、纽约的大都会博物馆、华盛顿的美国艺术博物馆,都有封闭一个院落空间的玻璃屋顶,这得益于新的材料和新的技术手段,由此,一个现代化的空间吸引了光的大量进入,也与户外空间发生了最为直接的联系,所以,这种空间关系中的与自然的连接再也不是那种古典的感觉。而影则随形产生无穷的变化,当叠加到空间中展出的文物和艺术品上的时候,又有可能对文物和艺术品的欣赏产生影响,在一定程度上帮助了艺术家,成为一种新的创造。

 

所以,博物馆建筑中的空间与光影的关系是一种特别的关系,也是一种特别的趣味,可以也值得揣摩和品味。当这种关系成为摄影捕捉的对象,尽管与建筑相关的摄影的记录只是截取其中的一些局部,但是,建筑空间与光影的构成为审美带来了出乎预想的意外,摄影家很难“胸有成竹”。摄影家于其中的努力不是在等待中“坐看云起时”,而是要有发现的眼光和具备发现的素养,“胸无成竹”正是“胸有成竹”的提升。当然还需要机缘。对于一般的人来说,得到这样的机缘不是那么容易,因为博物馆的特殊性使得观众深入其中有很多限制,而在博物馆工作的人则有地利之缘,更重要的是有情感的基础。

 

基于上述,就有了我的这些在业之余的与博物馆相关的建筑摄影。这是一个关于博物馆建筑空间与光影的专题报告——以摄影为手段。

 

2012年2月27日初稿,3月10日修改
 

 


【编辑:王厚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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