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来说,唐宋画作让我受益无穷,塞尚和马蒂斯的画作让我吸收了新的技法。而当西方新知与东方底蕴两者相碰撞时,这期间产生的能量是不容置疑的。”他如是说。赵无极在巴黎早期所作画作,整体画面混沌,意象繁杂,用色厚重,其间中国甲骨文以一种抽象的手法盘踞画中。赵无极正是靠这些画作在巴黎吸引了公众的注意。摒弃了具象的画法后,赵无极明确了自己的绘画方向:“将一艘船或一座山的形象看入我眼中,并不对其进行主观的二次创作,而是复写下其形象并真实再现于画布之上。”这些作品感觉上被绘画的表现形式所束缚,但却恰恰精确表现了抽象主义风格。对于其中的众多细节描绘,画家本人也并不十分在意:“如果人们能够从我的画作中看出草地、波浪的形象,抑或天马行空的臆想形象,我都觉得很正常,因为一幅画作一经完成就会具有自己的生命和表现力。我所要做的,就是将自己从世间感知的内容中迸发的情感以绘画的语言书写于画布之上。”1954年,他创作了《风》,这幅作品被他看做是自己的第一幅抽象派画作。他当时写道,“如果除去这幅画会让人有仿若听到树叶的沙沙声之感不谈,这应该是我第一幅没有在其中讲述任何具体故事的画作。”
在此几年前他就得以结识了亨利·米修。当时赵无极刚刚创作完成了一系列小型版画作品。米修挑选了其中的八幅作为一个系列并为其题诗。这一系列的作品后来得以出版并在桅楼画廊展出。1957年至1959年期间,赵无极赴纽约与兄弟重聚。在那里,他接触到了抽象表现主义以及抽象表现主义画家Rothko 和Pollock等人,并被他们创作的自发性所触动。
“只有当那些能够幻化成画的素材在我心中堆积起来的时候,我才会开始提笔作画。而一旦提笔,所作内容无论以何种姿态展现在世人面前,对我来说都是早已预见的了。”
“我所要做的,就是将自己从世间感知的内容中迸发的情感以绘画的语言书写于画布之上。”
赵无极的每一幅作品都阐释了灵魂的一种状态
之后,他与Pierre 和 Colette Soulages结伴横穿美国一直到达圣弗朗西斯科。回程路上,赵无极在Jonquoy街的一间画室安顿了下来,这间画室一直被他保留至今。1973年末,他回到了中国。这是他自1948年离开中国后第一次回国。在那以后不久,赵无极遇见了与他共度余生的女人——弗朗索瓦·玛格丽特。此后赵无极所作的那些巨大篇幅的开放式画作上所表现出的就绝非西式的了。这一时期,他开创了自己新的绘画风格——既非完全中式,也非完全西式。他的此种画风也正是他为现代艺术做出的最主要贡献。我们可以说,自此之后,赵无极的每一幅作品都阐释了灵魂的一种状态。他不为画作起名,也不标注日期,认为这样可以留给每一幅画更多的自由去表现画的意义所在。他此后的画作用三折画的形式将画作的空间扩展了三倍,画中色彩的运用肆意自如,时而如脱兔般灵动,时而如处子般静谧,使得整幅画作如繁花绽放一般。那些只有赵无极才能画出的作品,人们是看不出其上景象来源为何的,因为这些景象都是赵无极内心世界的写照。“我希望以后人们可以行走于我的画作之上,就像我作画的时候也在上面走来走去一样。”赵无极边画边说,那言简意赅又轻松自在的话语在清晨带给了尘世间一抹清新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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