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实并非如此简单。
中央美院美术馆担心的不只是版权问题
王璜生没有答应跟“G oogle艺术计划”合作。
2012年春节后,谷歌通过尤伦斯牵线,找到了中央美术学院美术馆馆长王璜生,邀请其加入“G oogle艺术计划”。虽然此时尤伦斯已经和谷歌达成了合作,但是“尤伦斯的性质跟我们不一样,如果有些东西我不清楚的话,那今后我要承担责任的”,王璜生坦言。中央美术学院新美术馆2008年3月投入使用,是高校美术馆中动作频频、锐意革新的典范。
与谷歌洽谈合作,对王璜生来说还是头一次。合作涉及很多很具体的问题,“特别是版权问题,”他们说东西放在网上一般是没办法复制,但是它旗下网站都可以用我们的东西,然后可能去进行再创造的利用,我觉得这就是挺不可控的“,王璜生说。
在谷歌台湾地区新闻发言人给南都记者的回复中模糊地承认:A rt Proj-ect网站上的高画质影像艺术品都属博物馆拥有,而这些影像被世界各地的著作权法保护。但是所有影像受G oogle服务条款的限制,一般G oogle服务条款适用于整个网站的使用。针对更多的合作细节问题,谷歌发言人表示:“对于单一的合作博物馆,我们不对外公布合作的相关细节信息”。“产品放到网络上面等于说是永久产品,这是很好的,但是有些机构是不是拥有产品就不太好说了”,王璜生认为。
此外,一些细节也引起了王璜生的注意,“他们给我一个说法,用我们的像素发给他是50M,当时我就想50M我们可以印刷很大的画册,后来跟他再反驳的时候,他就减到了10M,说10M也行,我们就觉得怎么可以这么随意呢?而且你如果在网上公布的话10M都不用的,占用空间也很大的,不可能是这样的”,王璜生有着自己的判断。
按照王璜生的理解,谷歌是很国际化的平台,应该挑选国内的相关机构来合作协商。而他是在一个偶然的场合,听尤伦斯方面说,“他们过几天就要去找你了”,然后谷歌方面就过来直接找到他,“然后还很急”。如此,诸多的不顺畅最终导致了“G oogle艺术计划”和央美美术馆合作的流产。
实际上,早在王璜生任职广东美术馆馆长期间,就已着眼数字化建设。从2000年开始,每两年,他就跟首都博物馆举办一次跟数字化博物馆相关的培训班,虽然当时的广东美术馆资金不是很充裕,但是“必须先去了解”。
2009年夏天,王璜生离开广东美术馆,开始担任中央美院美术馆馆长。到了央美美术馆之后,王璜生带来了很多新的变化。2010年初,央美开始建设的“数字美术馆”也是其中之一。
如今,只要你点开中央美术学院美术馆的网站,左栏下边便可以点进“数字美术馆”。现在还在展出的是“卢浮宫藏意大利文艺复兴珍品展——爱德蒙·德·罗契尔德收藏”展,在电脑屏幕上,你会看到一系列文艺复兴时期的重要作品。看完了,你还可以点进之前央美美术馆的展览“原作100:收藏家靳宏伟藏20世纪西方摄影大师作品展”等其他展览。“它最大的好处就是,展览撤掉以后观众可以重新回到现场。”王璜生说。
你可以在美术馆里游览,也可以享受很多细节,“我们做过一个国画展,每个国画宣纸的指纹都能变化,放大之后和平时我们所看到的效果还是不一样的,可以更为细部化”,王璜生说。
虽然目前来看,在国内做虚拟数字美术馆的案例并不止央美美术馆一个,中国美术馆等也建设了虚拟美术馆,故宫和首都博物馆也进行了不同程度的数字化建设,但是像央美美术馆这样,依靠教育部资金做到展出案例达十二个之多的数字美术馆,并不多见。正是因为央美美术馆自身数字平台的建设,让王璜生有了底气。在与谷歌方面洽谈时,“他们演示给我看的时候,在单项内容上,我觉得挺单薄的,没有太惊人的东西”。虽然这次跟它没合作成,王璜生仍然认为,“作为国内的美术馆,必须走上国际的平台,要有自己的平台,但是同时要有国际化的平台。在这个过程中,我们要懂得国际上的规则,没弄清楚之前也不太敢冒险。”王璜生总结说。